武康县,张恒带着范狗儿和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路疾行,他虽然只是一个小捕快,但却是两班衙役中的一个小头目。
此时,衙门中的头役于敦正在家中喝着小酒儿。
最近天下有些不太平,听说北方已经是盗贼遍地。
但好在江南富饶,尚未波及到武康县。
只是,附近的盗贼越来越多,时不时下山掠夺,前几日更是传来了鲤鱼山盗贼屠村之事,让满县之人都是心生恐惧。
县令也已经发文给太守,请太守派兵剿匪。
只是,太守是否同意,何时剿匪,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啊。
“哆哆哆。”
敲门声响起,于敦满不在乎的叫道:“谁啊。”
“于头,是我张二。”
于敦的婆娘把门打开,张恒带着范狗儿和汉子一起走了进来。
“张二,啥事,不能明天上工之后再说嘛。”于敦有些不满。
张恒连忙道:“于头,您还记得我前天后来向您禀告的事情么?”
于敦顿时打了个寒噤,他的脸色都变了,道:“怎么着?难道鲤鱼山的那批响马又动手了?”
张恒苦笑着道:“于头,不是……哎,也是和鲤鱼山有关。”
于敦不悦的道:“你小子,胡言乱语什么?”
“于头,我那天和你说,在方家村遇到了一批人马,说要去鲤鱼山剿匪的,还记得吧。”
于敦冷笑一声,道:“当然记得,那些人竟敢抢你们的马,真是无法无天。我已经禀告了县太爷,近日就要发海捕公文,缉拿归案。”
张二的脸色都发白了,他连忙道:“于头,使不得啊。”
“怎么使不得,哼,莫非那两匹马不是被抢走的,而是你们私下里卖了?”
张二翻了个白眼,一跺脚道:“于头,那些人并未撒谎,而是真的去了鲤鱼山,还把鲤鱼山给攻下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于敦狐疑的道:“你小子是在哄老子开心吧?”
张二一拉身边汉子,道:“老八,你说。”
汉子连连点头,道:“是,于头,小人可以作证,鲤鱼山已经易主了,那山寨头子贺愁,也已经被割了首级,死的不能再死了。”
于敦眼眉一扬,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小人张老八,是二哥是族弟,以木工手艺为生,去年入山选木之时,被鲤鱼山盗贼抢上山,逼迫小人为他们打造家具房屋。大前天晚上,山寨内突然杀声鼎沸,小人吓得钻了床底。”
他吸了一口气,继续道:“次日小人被一群大汉揪了出来,那些大汉面目陌生,一个不识,小人原本以为必死无疑。没想到那些大汉给我们看了贺愁的首级,然后就把我们驱逐出山了。这鲤鱼山,必然是易主了。”
于敦张口结舌,道:“还有什么人被驱逐了?”
“都是在山上被贼人胁迫,不肯从贼,只给他们煮饭,喂马的可怜人,有好几十位呢。”
于敦立即知道,此事必然做不得假。
鲤鱼山的盗贼人数众多,凶悍无比,纵然是官兵围剿,也是很难成功。
但是如今却被人剿了?
这特么的也太玄幻了吧。
张恒低声道:“于头,那些杀了鲤鱼山的好汉,或许就是方家村的那批人啊。”他缓缓的道,“发他们的海捕公文,只怕……”
于敦的身体一个哆嗦,只觉得脖子处有些发冷,他连忙起身,道:“我这就去见县太爷。”
说完,他丢下家中客人,转瞬走了。
这个海捕公文,千万发不得啊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城外,一处巨大的庄园之内,张家三小姐张喜莲正在做着花红。
突然间,一位小丫鬟跑了进来,道:“三小姐,不好了,碗姐姐被二夫人逮住,要打板子。”
张喜莲一怔,放下了手中的花红,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碗姐姐今天去拿莲儿羹,没想到与二房的大丫头撞了一下,把大丫头手中的食盒撞翻了,所以……”
张喜莲秀眉微蹙道:“小碗做事,向来仔细,怎么今日会如此莽撞。”
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站了起来,道:“走,去看看,小碗毕竟是我的贴身丫鬟,不能让人平白打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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