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老柳凑了上来埋汰了几句:“陈小哥,你这不厚道啊。义茶(义品茶馆)可是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陈一行流里流气望着老柳头的铺子“老柳头,你瞎操什么心。再说,他只问我最大的茶馆,我也没说错呀。”说着侧身对正在前来的芊芊少女调戏道“你那么关心,是想替你家孙女寻个好夫婿?诶,你瞧我如何?对吧,伊儿姑娘”
老柳转身,瞧得自家孙女满脸羞恼,随后把茶壶往自己身上一塞便跑走了。老柳回过头来毫不客气的狠敲过去。陈一行只讨得个爆栗,悻悻守回摊前。
卫白苏一路行来,见得两边商铺的挡布皆伸出几丈,把路上视线遮得狭窄。低头碎步,不一会到了,抬头看见松木招牌“义品茶馆”,门口幌子被风吹得扑扑作响,只得粗厚二字:义茶。两侧的异兽浮雕立在檐枋上冰冷慑人,门口两根蜀柱加以骑马雀替颇有大漠风格。二楼藏式平顶下,浮栏雕刻,垂柱悬空。侧耳听去,里面却没有市井那般的嘈杂声。
卫白苏嘴角上扬:“真是个好地方,有趣。”迈步踏入,环视堂内,东南西北四方,各有青瓷花瓶一对,在这商贸繁盛的边城虽不是价值连城,但也并非易购之物,如此放置也不怕贼人盯上。众多茶座零散坐落,有五、六位店小二在其间奔走,手中茶水却未曾洒落一滴。每张桌上立着一节细竹,面案上分有三色小旗,红,蓝,黑。
卫白苏挑了张里座,放下行囊,便有小二上来询问:“这位客官,想必一路行来好生辛苦,不知需要什么茶水,本店有六安瓜片、庐山云雾和黄山毛峰。都是上好的品相。”“可有白毫?”“客官您说笑了,此地远守边关,白毫可得中原偏南才有。”
“这三杆旗是何意?”
“这都是老主顾的法子,需添加茶水或是其他要求,将红旗立上便可。像客官这般新来的,自然让小人来照顾一二。”“那余下的黑蓝二旗呢?”店小二小眼眯了眯笑盈盈的说道:“那蓝旗是些剪镖之人化霜所用。”卫白苏脸上没有变化,但心里不禁暗叹“这茶馆竟然明里便可为劫财的人销赃,想来也是边关之地,王法难立。不过这陈一行还真是……”
确实如此,边关小城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界。驻扎的铁马营也只负责抵御外敌,而不内治。至于本地的官府辖制,能在这片杀人如家常便饭的地方活下来已是万幸,对这些事更是置若罔闻。
“为何不见团柴的”卫白苏本想问查下去,但想起自己来意也不再绕弯子。茶肆,虽以茶为立商之本,但多有说书先生常驻,才有主顾留返,团柴便是道上对说书的称呼。
店小二恭敬答道:“以前也有几位说书先生,但这里的大人们都不爱听,因此掌柜的就将他们散去了。”“可否带我与掌柜见上一见?”店小二这下才明白过来,卫白苏是来寻说书的活“请移步与我前来。”卫白苏拾起行囊被店小二带着,绕上二楼,在一扇檀木门前等候。店小二进去片刻之后,便让卫白苏进去了。
阁座里,两旁书柜林立,不见有任何瓷器摆设。一名中年人看着手中册子,头也没抬,瓮声问道:“你来寻说书的活?”卫白苏拱了拱手“正是”。“那我凭什么要留你下来,你也清楚本店可不是什么正道生意。”“江湖人,江湖事。掌柜的既然以江湖开道,自然需要各路人士的消息,多了个说书的,店里不也多了客人,多了机会收集消息吗?”“可我不信你有这个能耐。”“刚有人教我一句话,行也行,不行也得行。”不知为何,卫白苏的言辞突然一改儒雅,变得锋利刺人。
话音刚落,房中左侧书柜后头的阴影中窜出一人,一把明晃晃的利剑直刺卫白苏面门。卫白苏面无惊色,侧身滑去,剑指弹在剑身上。剑尖不受控制,正要刺穿书柜。那名剑客轻抖剑花,迅速收剑。“好轻功,你来此到底何意?”掌柜终于抬起头,粗眉横立,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情绪。“在下说了,讨个生计。”掌柜站起身来走到门前:“本就无意招你,更何况我郭罪不喜他人威胁。速速离去,否则他下一剑就不是这么慢的了。”卫白苏听到此话,心头一颤“江湖中快剑宗师不过五人,门下弟子皆是江湖名闻,这人虽说比不得大宗师,但与之门徒不相上下。”
卫白苏被赶出了茶馆,抬眼一看这时快至晌午。“唉,没办法了。先找个居所再想法子。”转身便走。
茶馆阁座里,郭罪对着那人说了一句:“去查查他的底细,还有让他长点记性。”阴影中的人没有应声便隐去了踪迹。卫白苏离开茶馆后,在北城的市集中兜兜转转,看得此地没有九州京都那般繁华,没有各色的卖艺人和路人。唯有异域他国的奇怪玩意以及此地快要流逝殆尽的本土风俗。卫白苏不知心中作何感想,加快脚步,最后却是转进了一个死路的胡同巷子。
“你知道我要来。”从左处卷棚屋顶的筒瓦上跃出那名刺客。卫白苏背对着他:“我心中还是有数的,闯了堂子,不见点血怎能善了。不过……”缓缓转过身,看见刺客还是个少年,但脸上不见一丝稚气,冷冰冰像个冰块,站在身前如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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