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国公府,到处绿树成荫,花团锦簇,厅堂门口奴仆成群,齐齐向他们行礼,口称老爷夫人,进了屋子,里头的摆设装潢比尉迟府更漂亮华丽,尉迟夏夫妻觉得这个梦实在是太美了,美得他们不愿意醒来。
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,他们从小老百姓变成了国公爷和一品诰命夫人,有了这么漂亮的大屋子,这么多奴仆,人人都对他们点头哈腰,而他们茫然不知所措,被拥簇在大椅上坐下,接受下人们行礼。
一拔拔的人下去,又一拔拔的人上来,全是陌生的面孔,夫妻俩个直瞪瞪的看着,听着管家在一边介绍,却是一个都没有记住。
下人们总算见完了,管家捧着账薄上来汇报家中的产业,一听有庄子别苑什么的,夫妻俩个眼睛又瞪大了,这从天而降的财产哪来的?
身为尉迟家的人,并不是没见过世面,只是心里没有底,挠破头皮也想不出这一切从何而来?
等到管家提醒国公爷和一品诰命夫人应该进宫谢恩时,夫妻俩个的眼睛完全瞪圆了,还要进宫见皇上?
想一想都腿肚子抽筋……可不等他们细细思量,宫里来接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口。
尉迟夏夫妻被下人们七手八脚换上簇新的华丽衣裳,又拥簇着上了轿子,轿子起的时侯,两夫妻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,要进宫了啊,那是连族长和世子都轻易不能去的地方,现在他们要去了呢……佟秀如背后出了汗,她越来越紧张了,悄悄握住了尉迟夏的手,尉迟夏立刻反手一握,两个人的手心里全是汗。
“当家的,”佟秀如压低了声音,“这倒底是咋回事啊?”
尉迟夏摇了摇头,“也许见了皇上就清楚了。”
所有的事情皆因一道圣旨而起,只有皇帝能给他们答案。
但是轿子进了宫,召见他们的不是皇帝,而是皇后。
很多年前,在尉迟文宇死的那天,他们远远见过皇后一面,曾惊艳于她的美貌,又讶异于她的亲和率真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她哭红了眼睛,一个皇后为一个臣子哭得那么伤心,不觉得有失体统,不怕人说闲话,也不怕皇帝多心,这样的娘娘当真是少见。
落了轿,由宫人领进去,夫妻俩个都不敢抬头,跪在地上给皇后行大礼。
白千帆亲自把人搀扶起来,客客气气的让他们坐下,宫女上了茶点,悄悄退下去。
这是偏殿的厢房,不象正殿那般深远高阔,地上铺了花开富贵的大毯,皇后坐的地方离他们不远,余光里能看到她的裙摆,比起远在高台之上,这么近的距离反而让尉迟夏两夫妻的紧张心情稍稍放松了些。
“在我这里,国公爷和夫人不要客气,”白千帆笑着说,“宫里的点心做得还可以,二位尝尝。”
尉迟夏低垂着眼眸,大气也不敢出,恭谨的拱着手,“谢娘娘恩典,娘娘太客气了,小的心里惶恐,不知道皇上为何,为何这般……”这般待我们……“国公爷和夫人别紧张,今日请二位来,便是给二位解惑的。”
白千帆顿了一下,也有点不好开口,本来皇帝说由他出面,白千帆想了想,还是决定自己来说,一来怕皇帝吓着他们,二来她出面也显得更有诚意些。
“我就直说了吧,”她的声音清脆中带点娇柔,听着如同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。
“皇上给国公爷和夫人赐爵位和府邸,是因为我的兄长想求娶国公爷家的千金。”
尉迟夏和佟秀如大吃了一惊,抬起头来,看到皇后娘娘笑得眉眼弯弯的脸。
见皇后这么和蔼可亲,佟秀如的胆子大了一些,“娘娘刚才说国舅爷想求娶我闺女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不瞒娘娘,我家女儿此刻并不在家里,她……数月前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了。”
“我知道,令千金如今和我兄长在一起,我兄长很喜欢她,想求娶令千金,请二位过来,就是想替我兄长提亲的。”
皇后娘娘亲自过问此事,可见这位兄长在她心里份量极重,不过,自己的姑娘自己知道,长得并不倾国倾城,脾气也不好,怎么就入了国舅爷的眼呢?
还有,传闻皇后是邻国的公主,那国舅爷也不是东越人士吧,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,该问的还得问,万一那国舅爷是个残废或傻子,便是皇亲国戚,他们也是不嫁的。
尉迟夏和佟秀如对视了一眼,试探着问,“不知国舅爷现今何处?”
白千帆没有犹豫,迟早要说,趁早不趁晚,“我兄长在南原,他是南原的皇帝。”
尉迟夏和佟秀如惊呼出声,“南原皇帝……”一切的疑问,都有了答案。
尉迟家和南原女帝有血海深仇,怪不得那个死丫头自己不敢回来说,托了皇后来提亲。
尉迟夏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,低头不语,佟秀如别的没想,第一个念头便是,呀,她闺女要当皇后了呢。
还没开始乐,第二个念头又冒出来:族长定会将他们一家三口逐出宗门,他们在京城只怕呆不下去了。
转念又一想,他们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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