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想李世民张大的嘴巴慢慢合拢，竟然扯出一个弯角来。
李世民笑了。
“呼！”
刘文静等人抹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汉，长出一口气。
殿下还是理智的，也觉得陆玄的提议可笑！
还是大局为重，不会轻易以身犯险。
谁知李世民接下来的话，差点吓得他们跌坐在地上。
“知本王者,陆兄弟也！本王正有此意！”
“殿下……”刘文静大惊，又要开口再劝。
却见李世民扬起左手打断了他，不让他再说下去。
“肇仁、玄龄、克明，本王知道你们的意思，也感谢你们为本王的安危着想。
可你们可曾知道，自上次浅水原大败，本王已经有多少个夜晚没要好好睡一觉了！
每次闭上眼，本王总会想起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将士们的脸庞！
本王默念着有朝一日会为他们报仇！
你们知不知道本王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！”
李世民的声音变得沙哑，脸色十分凝重。
刘文静神色一暗，不敢再看李世民。
上次浅水原与西秦对峙，李世民得了痢疾卧床不起，嘱咐司马殷开山和长史刘文静不要轻易出战，等自己病好了再想破敌之策。
可殷开山和刘文静觉得李世民小看了自己，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，二人不顾李世民不让出兵的命令，轻敌大意擅自出战。
结果被西秦骑兵抄了后方，唐军大败，将士死亡十之六七。
还被西秦霸王薛举用李唐将士尸体筑起京观羞辱。
这也是刘文静心中一个难以跨过的坎。
他理解李世民的自责与懊悔。
“从哪跌倒，就从哪爬起来！
上天给了我李世民这样一个机会，如果我没能抓住它，我会懊悔一辈子！
不就是亲自冲锋陷阵吗？
你们都清楚，将帅只有亲临战场，才能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战机！
本王除了是大唐秦王，更是大唐西讨军元帅！对全军将士负责！
本王绝不容许自己的错误决策，把将士们推向失败的深渊！”
李世民眼眶微红，自己在心中憋了大半年的话，终于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了出来。
畅快多了！
刘文静、房玄龄、杜如晦沉默，不再出声阻拦。
作为大唐的顶级谋士，他们十分清楚李世民此刻的想法。
当李世民几乎咆哮着说出这些话，他们就明白，李世民内心早已打定主意。
陆玄，不过是说出了李世民的心声罢了！
陆玄神色动容，他没想到李世民反应如此剧烈。
但李世民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，却让陆玄热血沸腾。
这就是天策上将李世民吗？
他恭敬行了个礼，轻声道：
“并非陆某怂恿殿下，只是此刻放眼大唐，能军无出秦王殿下之右者！”
李世民听罢神色一动，急忙转身背过众人，揉揉微红的眼眶。
还有人真心实意相信着我！相信着我的能力！
‘能军无出秦王殿下之右者’吗？
李世民紧握双手。
再转过来时，他已是哈哈大笑：
“好一个能军无出本王之右者！”
笑声回荡在军帐中，一股舍我其谁的气概，让众人神情为之一凝。
此时李世民军事才能才刚刚展露，没有特别耀眼的战绩，众人并不觉得他军事能力有多么彪悍。
可陆玄知道。
六十天灭国西秦，生擒秦帝薛仁杲，解除大唐迁都威胁，关陇之地连成一片，稳定大唐后方；
半年剿灭定杨政权，击败刘武周，收复被攻陷的河东之地，保住山西这一战略要地；
虎牢关一战擒双王，活捉夏王窦建德和郑王王世充，灭国夏国和郑国，平定关东和河北之地；
带兵扑灭河北刘黑闼起义的有生力量，威震淮海，迫使吴王杜伏威入朝臣服……
这些不可思议的战绩，正是天策上将李世民身上的耀眼标签。
彼时，他也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！
自古帝王能军无出李世民之右者！
陆玄言辞真切，众人听出来他是真心实意这样认为，都是神色动容。
从陆玄来到唐军军营到现在，他所有的判断和谋略，无一不是准确且具前瞻性。
因此众人对陆玄给出的判断，也是极为重视。
虽然以众人的眼光，早看出李世民非池中之物。
可当他们听到陆玄盛赞李世民能军无出其右者，这超越他们认知的评价，还是让他们震惊不已。
“我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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