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夏悠从睡梦中缓缓醒来。
他的嘴角微微带着笑意,似乎是做了一个不错的美梦。
不过随即他便是轻叹一声:“似乎也只有在睡梦中,才能听到妹妹叫我哥哥了。”
夏悠看着天花板微微出神,但很快他便从床上爬了起来,昨天经历了这么多,终于能够再次朝妹妹的方向再次进发了。
可在下一秒,夏悠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左手,从那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钢铁般冰冷的触感。
“这是...手铐?”
夏悠瞬间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。
只见在他的左手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对手铐,把他的手腕和床头的支架拷在了一起。
仅仅是一瞬间,夏悠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这般手笔,能够做出来的,也就只有她了。
“醒了?”
似乎是听到了休息室内的动静,兰月卿推门而入。
“兰姐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夏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。
“不是显而易见吗?”兰月卿轻声说着,把准备好的早点放到了床头柜上,“吃点儿东西,然后睡个回笼觉吧。”
“你觉得...现在的我能够安稳的睡下去吗?”夏悠强忍着将那热气腾腾的早饭掀翻的冲动,咬着牙说道,“兰姐,我现在最后叫你一声兰姐...快点放开我!”
“不必多说什么了。”兰月卿微微摇头,“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,就已经做好了被你怨恨一辈子的准备。”
听到对方带着决绝的语气,夏悠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。
他忽然间有些明白了,原来兰月卿昨天表现出来的支持...全都是骗他的!
为的,就是让他放松警惕,然后将自己束缚在这里。
“为什么!”夏悠蓦然抬头瞪向兰月卿,“你根本没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!我虽然像你的弟弟,但我不是你真的弟弟!无论我是生是死,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!”
然而,面对夏悠的怒吼,兰月卿却是只字未言。
她早已预料到了此时夏悠的情绪必然会无比激动,所以在送完早点后,她便转身离去,任由夏悠在她身后不停咆哮。
“对不起。”
关上房门后,兰月卿背靠在冰冷的大门上喃喃低语了一声,随后便狠下心走了出去。
“队长。”临时据点内,医生秦明忽然从一旁走了过来,他瞟了一眼办公室内隐隐传来的声音问道,“这样真的好吗,已经算是非法拘禁了。”
“那也总比看着他送死强。”
兰月卿叹了口气。
“但是...值得吗?”
“感情,或者说是亲情,不就是不求回报的吗?”兰月卿轻声道,“只要能够见他安好,便一切足矣。”
“可他只是一个像你弟弟的陌生人。”
“从他叫我姐姐的那一刻起,我便已经把他当成了弟弟。”兰月卿温柔一笑,“并不是替代品,而是真正的弟弟。”
“可你不觉得,这样对他太残酷了些吗?”
听着里面那已经有些嘶哑的声音,秦明有些于心不忍。
“我是过来人。”兰月卿把手放在胸前,轻声道,“时间会让心中的伤痕愈合,虽然会留下伤疤,但摸起来,却并不会如刚开始那般疼痛了。”
夏悠不知道,在金山桥的入口前,他的一声姐姐让兰月卿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家人,也迫使他做出了强行把自己监禁在这里的举动。
如果他没有叫那声姐姐,或许一切都会截然不同。
但事实从来没有如果,夏悠必须要面对眼前无比残酷的事实。
...
“咔!咔!”
夏悠拼命拉拽着手铐。
可除了从肌肤上传来的痛楚以及几道深深的血痕之外,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。
用来禁锢犯人的手铐,又岂是靠人力能够挣脱开来的?
“该死!”
夏悠狠狠的锤了一下床面。
发展到眼下这种状况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,他从没有想到,兰月卿会对自己倾入真的感情。
他已经放弃了朝着外面怒吼,先不说会不会有人过来,他现在的嗓子也已经彻底的喊哑了。
不过,经过刚才的一通发泄,此时的夏悠也是稍微冷静了一些。
他先是狼吞虎咽的把兰月卿带来的早点吃了个干净,补充了一些体力,然后他便靠在床头上,静静的等待着。
夏悠明白,以兰月卿对自己的关心,她是一定会过来看一看的。
强硬的手段根本行不通,解铃还须系铃人,他必须要和兰月卿好好的谈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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