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渊，给老子滚出来！”
剧烈的敲门声还在继续。
沈渊刚准备起身开门，房门就被“砰”的一声踹开了。
一个神情阴冷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。
褐衫，圆帽，皂靴，面白无须，后面还跟着三四个小番役。
“妈的，老子就知道你躲在这，敲了半天都不开门，你耳朵聋了？”
男子一脸不悦。
“冯档头。”
沈渊眉头微皱。
他认得此人。
东厂的官职体系很简单，最大职位自然是厂督，又叫司礼掌印太监。
其下属官有掌刑千户、理刑百户各一员，掌班四十余人，以及档头一百多人。
档头就相当于小队长，手下统领着十几名小番役。
沈渊便是地位最低的番役。
虽然不在冯档头手下，但这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针对他了。
冯二抱着肩膀，“现在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，你倒是清闲的很嘛，躲在房间里偷懒？”
“外面乱成一锅粥了，你还有功夫来找我？”
沈渊心中暗暗嘀咕，脸上却没表现出来。
“如果没记错的话，今天是我的沐休之日，不需要执行任何任务。”
“沐休？”
冯二冷笑着质问道：“厂督失踪，全厂都在奔忙，你还有脸休息？而且从前天开始，我就没见过你人，你去哪里了？”
沈渊眉头微皱，不耐烦道：“我又不在你手下当差，需要凡事都向你汇报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看着沈渊的眼神，冯二不禁愣了一下。
以前的沈渊实力低微、唯唯诺诺，可现在眼神中却透着冷酷，好像择人而噬的饿狼，让人竟有些不寒而栗。
然而他还没说话，他手下的番役却忍不住了。
“放肆，怎么和冯档头说话？”
“沈渊，注意你的态度！”
“九品低阶的废物，别给脸不要脸！”
他们都是来自锦衣卫，境界大多在七品以上，根本就没把沈渊放在眼里。
冯二回过神来，顿时有些羞恼。
自己居然被个九品的废物唬住了？
“哼，你不说我也知道，估计又去三公主那献殷勤了吧？”
“说来也是，以你的实力，在番役里都是最末流的，也只能好好打扮去当个粉郎了。”
众人一阵哄笑。
粉郎，指的就是小白脸。
沈渊和三公主关系亲密，这在宫里不是什么秘密。
东厂里也一直有这种传言，说沈渊是三公主养的面首粉郎。
沈渊并不反驳，摇头道：“粉郎又怎么了？以冯档头的长相，恐怕想吃软饭也没这个机会吧？”
冯二眉头一立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沈渊拍了拍脑袋，“你看我这记性，差点忘了冯档头是净过身的阉官，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啊。”
空气瞬间安静。
番役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渊。
敢提这茬？
这家伙不会是活腻了吧！
东厂除了厂督之外，一般是没有太监的。
尤其是档头这个职位，基本都是锦衣卫调来的军官。
但冯二却是个例外。
他是内监出身，从小就净了身，是实打实的阉官。
这件事是冯二的禁忌，从来没人敢当面提及。
“沈渊，你找死？！”
冯二眼神狰狞，“你以为有三公主在，我就不敢动你？”
沈渊笑了笑，“那你动我一下试试？”
两人四目相对，气氛无比凝重。
番役们咽了咽口水。
不对劲啊，这沈渊今天怎么如此硬气？
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！
冯二拳头攥紧，但随后又松开，冷笑道：“想骗我上套？没那么简单。”
“告诉你个坏消息，南离即将和大成联姻，皇后娘娘已经同意将三公主远嫁，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。”
“到时候看老子怎么炮制你！”
联姻的消息已经在宫里传开了。
据说南离皇子不日将抵达京都。
沈渊刚要说什么，突然注意到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她怎么来了？”
他心思微动，摇头叹息道：“冯档头何必如此？”
冯二神情戏谑，“怎么，现在知道怕了？告诉你，晚了！”
沈渊无奈道：“冯档头这么做，无非就是为了掩饰自卑罢了，但这又不能改变你是阉官的事实。”
“不过我也能理解你，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？”
“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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