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巾起事时间之短,为历次农民运动之最。
几个月时间,从大贤良师病逝,起义就算失败了。
黄巾起事之悲壮,也为历次农民运动之最。
没有哪次农民起义,五万人心甘情愿,集体赴河而死。就为了这五万无知无识之人的悲壮,张澜也想续上黄巾的香火。
标签:农民
第一章失意后的穿越
汉灵帝又改元了,从建宁、熹平、光和到现在的中平。凡是胡乱改元的,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朝廷其时已是腐败不堪,内有宦官外戚争斗不止、外有边疆战事不断,国势日趋疲弱。又因全国大旱,田里颗粒无收,四处漏风的朝廷竟然不减赋税,种种乱像,岂是改元能解决得了的。
中平元年(公元184年),走投无路的贫苦百姓,在巨鹿人张角和他的弟弟张梁、张宝的领导下,揭竿而起。
他们头扎黄巾,高喊“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,岁在甲子,天下大吉”的口号,向东汉王朝发动了猛烈攻击,国事从此就不可收拾了。
三月末,冀州钜鹿郡下曲阳县,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,这是刚刚战胜了董卓的一部黄巾军。
张刚就不那么高兴了,一栋破房子里,他拼命的呼喊着刚刚死去的同乡张南。
什长王兴劝道:“张刚,你已经尽了心了,百户长中刀,你不顾生死把他从战场上救回来,又不离不弃的守到现在,他有你这样的兄弟也无憾了,还是入土为安吧”。
这时,天空中出现了一声惊雷,闪电把房子照得通亮。
“百、百夫长还活着,我看见他眨眼了”,张刚急急巴巴地叫着。
十几条大汉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地说道:“张刚,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,死了的人哪能活过来”。
“我这是在哪,你们都是什么人”。看着一群穿着古装打扮的人,张澜疑惑地问道,“难道我成了哪个剧组的群众演员”。
王兴高兴地说道:“百户长真的活过来了,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”。看着张澜后脑的伤口,“百夫长这是伤了脑子失了忆,赶紧替他包紧一点”。
“谢谢大贤良师的保佑,谢谢大贤良师的保佑”。张刚喃喃不停地自语着。
张澜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了,包不包紧也就那么回事。
他挣扎着想起身,脑袋一晕,又昏迷了过去。
这个张澜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村汉张南了。他来自后世的一个中学,是一个历史老师。
那天深夜,忙完一天的工作,枯坐在书桌前,回忆起下午校长的谈话。
校长:“这次学校提拔教导主任,我是提了你的名的,你知道的,最后还是卡在教育局。你不要灰心,下次如有机会,我还会提你名的”。
张澜在心里苦笑,还有机会吗?都已经四十岁了。
他与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,是同一师院先后毕业的校友。那个副局长当年被提拔为副校长时,意气风发,写了不少历史论文,被局里当作才子看待。
张澜毕业后,也分到了他们学校,读过他的论文后,发现了很多抄袭的痕迹,其中不少是师院以前研究生毕业论文的翻版。
刚参加工作的张澜年轻气盛,管不好自己的嘴巴,一次与同事酒后闲谈,将这件事说了出来。从此,副教长处处打压于他,一晃就十几年了。
这次学校的人事变动,是他最后的机会。倒不是当个教导主任就能怎么的,但师院毕业的同学,或大或小的都被提拔了,剩下他显得更加另类,已经无法向老婆交待了。
管他文件存没存档,他拔掉电源,麻木地站起身来,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。
多年的案牍劳形,毁坏了他的身体,不靠酒精麻醉,他无法从容地睡个好觉
打开盛酒的量瓶,倒出半斤土酿的白酒,他几口把它喝了个精光,期望在梦里,忘掉那被卡的消息,好让他被提名的幻想再长一点。
带着企盼,他的灵魂忽忽悠悠、飘飘荡荡,离开了他的躯体,伴随着无尽的烦恼,落在了另外一个时空的人身上。
咔嚓咔嚓的闪电,在这空旷的原野格外响亮,滂沱的大雨,仿佛要荡涤这人间的一切罪恶。
两天一夜,张刚与王兴寸步不离地照看着张南。
这时的张澜早已醒过来了,听着张刚他们的谈话,他知道自己穿越了。
不同于其他人的穿越,他没有两世记忆的融合,死去的张南没有给他留下半点信息,他不想睁开眼,多听听他们的谈话,了解了解信息也是好的。
张刚:“王什长,这次我们牛逼了,董卓的西凉铁骑吹得这么厉害,还不是被我们黄巾力士打得像狗一样”。
王兴:“张刚,可不要胡吹,要不是暴雨帮了我们,这么打滑的路面,骑兵不好展开,否则,胜负还很难说”。
张刚争辩道:“我哪里胡吹了,你说董卓是不是要被皇帝老狗抓回京城”。
王兴:“这倒是不错,可我们死了多少人,就是百夫长,要不是有大贤良师庇佑,恐怕也死在这里了。
现在,皇帝又派皇甫嵩来了,听说这个人可不是容易对付的”。
“董卓、黄巾力士,这不是汉灵帝年间,黄巾起义的事吗?”。
作为一个多年从事历史教育的老师,张澜对汉末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。可越是清楚,就越是伤心。
“这贼老天,前世的我已是苦逼了一生。穿越到这世,也不给我安排一个好年头,好地方,好人家,让我也过过提笼遛鸟、把妹谈诗的好日子。
再过几个月,就是广宗大战,先是大贤良师张角病逝,接着,地公将军张梁战死,三万人被杀,五万多人赴河而亡。最后,皇甫嵩入广宗,悉虏黄巾军家属,焚烧大批辎重,将张角“剖棺戳尸,传首京师”。
大贤良师与地公将军尚且如此悲催,我一个百夫长,不是战场被杀,就是赴河而死。这是造的什么孽,天啦,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,我又没踹人家寡妇的门,刨人家祖宗的坟。
张澜试着在心里叫了一声,“系统,系统爸爸,你说话,你说话呀!只要你开口,不管什么指示,我一定不折不扣的照办”。
就像在旷野里的呼唤,连个回声都没有。
这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的时候,再也不能做躺赢的梦了,得起来,赶紧起来救自己的命,还有面前两个,不辞辛劳守护着自己的人。
晃了晃脑袋,感觉不是这么晕了,张澜哼了一声,打开了双眼,掀起麻被,撑着床沿,慢慢地探出了身子。
“百夫长醒了”,张刚与王兴都高兴地要搀张澜。
张澜嗯了一声,淡淡地说道:“张刚,去拿点水来,有什么吃的没有”。
张刚:“百夫长,你记得我了,你的失忆好了呀?”。
张澜:“你俩我还是记得的,其他事就想不起了”。
王兴:“能记住我们,说明失忆不是很严重,慢慢会想起来的,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们好了”。
吃完张刚拿来的大饼和小米粥,饿了两天的张澜回复了一点力气。
这个寄身还是很不错的,得益于十八岁年轻人旺盛的生命力,脑后的伤口已经结痂。七尺八的身材孔武有力,十分匀称,国字脸,高鼻梁,说不上英俊,在燕赵男儿中算是中等偏上一类。
肚里有食,身体有力,嗅觉也恢复过来。张澜不知前身多久没洗澡,只觉得一股馊味在身边弥漫开来。
他还是对张刚说道:“麻烦你再去打点热水,一身都馊了”。
王兴一愣,百夫长原来不是这么爱洗澡呀,他也没往深里想。
张刚憨憨地笑道:“不麻烦的,我这就去”。
张澜不知道前身是怎么称呼王兴的,反正有失忆做借口,便问道:“王什长,外面是个什么情况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