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一那年,黎让第一次遇见温故,少女乌黑的长发擦过少年的肩膀,谁先动心谁也说不清,只记得那天风很温柔地缱绻在少女发间,触动了两个人的心弦。那天以后,黎让总喜欢从实验班门口走过,而少年喜欢去学校小卖部买水。
九月,阳光仍旧刺眼。
操场上,一排排新生穿着迷彩装,直到教官说了一句解散,新生们才松了口气。知新刚拿起水杯,就听见旁边两个女生的说话内容。
“你知道吗,一班有个男生长得超帅,听说成绩也很好!”
“你说的是温故吗?我以前初中跟他一个学校,喜欢他的女生有好多,可惜他都拒绝了。”
“哇,他叫温故吗?名字也好好听。”
知新喝了口水,汗水将她的刘海打湿,她拿下帽子扇着脸,好让热气散一点,少女的额头还在冒汗,脸颊有点红。温故而知新吗,她心想。
过了会,教官喊集合,她放下水杯,跑过去的时候顺带戴好帽子。临近中午,太阳更烈了,知新站的脚跟疼,但她还是面不改色。终于,教官一句解散,大家都跑去食堂。知新拿起水杯,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,只想吃完饭洗澡赶紧回宿舍午休。
到了食堂,由于高二高三还没开学,所以人不算多。她站到一个人少的窗口后面排队,没一会就到她了。“糖醋排骨土豆丝,谢谢。”打菜的阿姨看她那么瘦,难得没有手抖多少。
如果她走的慢一点停留的久一点,她就会听到后面那个人要了份一样的菜。但她径直走向就近的那个空位。
坐下后知新脱下迷彩装的外套,里面的短袖领口处还是湿的,少女的肤色很白,却因为刚军训完脸上微红。
她刚入座没多久,对面就坐了一个女生。对方热情地自我介绍:“你好呀,我叫林韵然,跟你一个班的。刚刚军训休息的时候看你一个人,我也是一个人。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吃饭吗?”
知新性格有些内向,所以她很喜欢活泼的女孩子。“可以,我叫知新。”少女有些腼腆。她刚来到新班级,一个人都不认识,在来临州之前,她是住在宜阳的,由于父亲工作一家三口选择来临州,而知新就来到了临州一中。
“你听说了吗?我们年级有个大帅哥。”林韵然忽闪忽闪着眼睛问知新。
“温故?”她试探着问道。
“哇,你也知道他啊。”林韵然惊呼,在她的认知里知新这种内向的美女应该不会太关注她们的八卦。
“听别人说过他。”
“你还别说,你俩这名字还挺搭。温故而知新啊。”林韵然调侃道。
“吃完了,我去洗澡。”知新端起餐盘往门口走,任凭林韵然在后面喊等等我。殊不知,食堂的一角有人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。
“看什么呢,那么专注。”同桌李阳打趣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温故低下头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,甜而不腻,确实好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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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新洗了个澡后回到宿舍,林韵然的宿舍在她对门。
同宿舍一共有三个人,一个叫周笑笑,蘑菇头带着圆框眼镜,笑起来憨憨的,也怪可爱。一个叫陈紫萱,丹凤眼瓜子脸,生的妩媚。还有一个叫许琳,听说身体不太好,军训请假了,开学上课会来。
知新进来的时候,周笑笑和许琳已经躺在床上午休了。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,许是刚进来还不太适应空调温度,她哆嗦了一下,接着将被子拉高了一点。
知新从小就怕冷,小时候在宜阳跟奶奶住的时候,冬天她经常拉着奶奶的手,嚷嚷着“新新冷,奶奶捂捂”。
再醒来时是被周笑笑喊醒的。“知新,快点啊,集合了,记得涂防晒。”周笑笑喊着。
“来了。”她揉了揉眼睛,翻身下床,迅速穿戴好去集合。
下午的太阳比上午还烈,知新觉得自己快要蒸发了。汗珠一直在她脸庞,直到滴到衣服上。已经有两三个同学喊报告去休息了,隐隐有人撑不住了,教官才喊解散。
一说解散,大家立马到树荫下休息。
“知新,扶我一把,累死了呜呜呜。”林韵然坐在树荫下,抬起一条胳膊就要往她身上凑。
“我也撑不住。”知新拉了她一把,让她好站起来。
在大家闲聊之际,教官一吹口哨,又回到太阳底下站立了。不过下午太阳比上午大很多,所以结束的也早。
知新晚上躺在床上时,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。
就这样一连七天的军训终于结束,迎来了三天的假期。
知新在家睡了一天,到下午四点整个人睡的有点痴痴的,才打开手机。林韵然约她明天出去玩,她回了个好,然后拿衣服去洗澡,准备出门买零食。
洗完拿起吹风机吹头发,镜子里少女脸颊红扑扑,皮肤白皙,湿答答的头发盖住锁骨,眼睛也染上了雾气。指尖不停的在发间穿梭,等到吹到半干,她拿了手机和钥匙换鞋出门。
夏末的半晚没有白天炎热,红绿灯在路口闪烁,行人穿梭在马路上,都奔赴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。
知新穿过人行道就是超市了,她推开门进去。拿了几包薯片果冻之后就往冷风柜走。
还剩一装酸奶,她伸手去拿,手还没接触到酸奶,就有人快她一步拿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