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你肯支付我两百万灵石,我会在你的葬礼上。
安排不朽之王,托举帝城,背负天渊。
百名大帝,踏破虚空而来,雷鸣缠身间,面色肃穆,神色悲凉。
荒天帝自上苍之上碾碎虚空,以无上伟力,拖拽万千星辰为灵碑!
让所有出席你葬礼的人,都怀疑你有一个神秘的过往!
………………
我叫苏青,只要你能够出的起价格。
整个洪荒世界,都会为你哭诉!
标签:虚空
张家府,家主卧室。
“唉。”
张道初长叹一口气。
在他身前,七盏油灯摆成芒星状,火苗微弱。
叹气的鼻息下,七盏灯瞬间熄灭,卧室变得一片漆黑。
他愣了许久,黑夜里的轮廓像一尊石头狮子。
体格的健壮并不影响他即将死亡的事实,他的手颤抖着,收起油灯。
七星命灯,以人的精气点燃,探测的是使用者的剩余寿元。
不考虑天灾人祸,有多少盏灯亮着,就代表还有多少日子能活。
而现在七盏灯全部熄灭,这意味着体内生命力枯竭,寿元耗尽,说不定下一刻就会陷入长眠。
“我命不久矣……”
张道初不禁悲从中来。
身为修士,他不过半百的年龄,此刻道宫秘境圆满,距离四极秘境已然一步之遥。
四极秘境,这是整个陵阳城都没有人能达到的境界,他眼见着自己突破有望,又眼见着自己即将一命呜呼,到死都未能在修行之路上窥探更高的境界。
对于自己的死亡,放在个人而言,他仅仅是感觉到可惜,天道轮回,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环罢了。
但身为张家家主,他不想死。
在自己死后,张家内部会不会出现分裂?
两个儿子为了下一任家主的位置,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?
王家、沈家,这两大家族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明里暗里的打压是少不了的。
如此内忧外患,他只能感慨自己死得不是时候。
哒——
忧虑之下,他手一松,一盏油灯掉落在地。
他赶紧捡了起来,不想让门外的人听见,但为时已晚。
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。
一名妙龄女子慌忙进入,喊道:“爹,出什么事了?”
来者名叫张彩彩,是他最小的孩子,在他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病后,张彩彩便一直伺候在门外。
长时间的日夜颠倒,张彩彩原本光泽的脸颊也变得有些憔悴,一双桃花眼下,黑眼圈尤为明显。
最为孝顺的女儿,为了照顾他,熬成了丫鬟模样,张道初看着十分心疼,哑声道:“偷油耗子而已,没事。”
然而张彩彩显然并不相信这套言辞,靠近过来,一把夺走他手里的油灯:
“爹,你莫再点这灯,这莫须有的玩意不值得信,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
张道初苦笑一下,知道这不过是安慰之言罢了。
得了这场病后,他每天掉了多少头发,张彩彩都数得清楚,可谓是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张家上下都知道他撑不过这一关,何况是跑前跑后最为勤快的张彩彩?
张道初伸手把油灯摸了回来,同时说道:
“彩彩,明天陪爹走一趟吧。”
被摸走了油灯,张彩彩的语气已经有些生气了,皱眉道:
“去干嘛?”
“去赵师傅那里,提前布置一下我的丧事,我想好了,我的葬礼一定要办得气派,让王家、沈家不敢小瞧……”
赵师傅是陵阳城里唯一一名祀官,从事殉葬行业超过五十年,送走了城里两代人,为人忠厚,手法娴熟,在城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。
“不去!”
张彩彩跺脚,一双眼睛里水花乱转:“净说些不吉利的话,爹爹你好着呢,找那祀官干嘛?”
张道初没有回答,索性往床上一趟,又翻了个身装作睡着。
“爹爹……”
张彩彩在床前哭了一口气,又很快关门离开了。
张道初是做好了决心,把这件事挑明,却没有想到,张彩彩的反应会那么剧烈。
门外若隐若现传来抽泣声,嘶哑、连绵。
张道初在这样的环境里,心思涌动,根本无法睡着。
“干脆现在就去找那祀官吧。”
张道初心里这样想着。
他的丧事,总得有人去打理。
但这件事不能随便交给其他人做,特别是他的两个儿子,借着张家公子的身份,飞扬跋扈,整日淫靡,是两个喂不饱的钱窟窿。
这两个废物,根本办不好事。
至于小女儿张彩彩,倒是心思细,能成事。
但亲手操办父亲的丧事,对于张彩彩来说又有些残忍。
所以张道初莫名来了心思,想着自己的丧事,不如自己去操办吧。
这样想着,他从床上爬起,打开窗户一跃而出,身轻若燕。
张家的值班点位他心里门清,很快就翻出了大院高墙,在街道上飞驰,只留下一道黑影。
病是病了,但他的修为好歹是道宫秘境圆满。
很快,他来到了赵师傅的小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