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魏氏看着传文坚毅的面庞,恍惚中,仿佛看到了当年开香堂,杀毛子的朱开山。
自家老大不知从何时开始,跟变了个人似的,说一不二,一口唾沫一个钉,他说没事儿,那就准没事儿!
想到这,朱魏氏也不难过了,一拍桌子,说道:“就送传武那崽子去当兵。”
闻言,一家人皆是笑了起来。
安排好两个孩子,朱开山又看向传文。
“老大,你想干啥去?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。”
传文看似漫不经心的说:“爹,你干啥去,俺就干啥去。”
朱开山听了,心中一紧,骂道:“去你娘的,你甭跟着老子!”
传文知道,朱开山过了年就得上老金沟去,自己也必须得跟着。
他得想办法把老金沟夺下来。占下这么大个金矿,以后龙虎山就能有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撑,他这个大当家的,才能实至名归。
朱魏氏听出了话味,问道:“当家的,你到底想上哪去?”
“我准备回老金沟,再挣出它五晌好地,到那时候,咱全家就安安稳稳地种地活命。”
朱魏氏一把拽住他,好像不抓紧他他就要走了一样,说:“俺可不让你再去淘金了,听说淘金就是淘命。”
朱开山挣开了她的手,“这可由不得你了,说实话,我也舍不得咱一家老小,可你来的前儿,我和贺老四有个约定,他在那儿占了几个金坑,忙活不过来,要我过去,我应承了。应承了的事儿就不能变卦。”
朱传文在一旁听了,若有所思。
贺老四是朱开山闹义和团时过命的兄弟,曾传授给他寻金之法。只是,朱开山到老金沟时,贺老四怕是已经被弄死了。
鲜儿在一旁也急了,“当家的,你也要跟着去老金沟?”
传文目光明暗不定,“这件事儿,再说吧。”
大家才刚来老金沟没几天,再说了,朱开山得过了年才动身去老金沟。
他打算先过几天安稳日子,再提这事儿,他可不想让鲜儿愁眉苦脸的过年。
朱开山的旱烟,抽起来很呛人。
一看事儿聊得差不多了,传文就领着鲜儿回了西屋。
这时,鹿茸酒的药力发作了起来,传文只感觉有东西在拼命地支斗篷。
关东的冬天,黑天很早。
虽然下午才五点钟,但天空已经完全没入黑暗。
放牛屯错落有致的屋中,都点起了昏黄的油灯。
传文和鲜儿回到西屋,炕烧得暖烘烘的,墙上贴的年画上,一个骑鱼的大娃娃,在冲着俩人笑嘞。
油灯映照下,两个人坐到了炕上。
鲜儿白嫩的脸蛋映着白光,脑袋后面扎的大辫子油亮油亮的。
“传文哥,那咱俩干啥?在这大眼瞪小眼?”
说话间,一股鲜儿身上特有的清香,钻入传文的鼻尖,令他浑身一颤。
大半坛鹿茸酒下肚,酒劲和药劲一起上来。
此刻,朱传文的大脑已经转悠不动了,只剩下一种野性的本能。
炕桌传来一阵猛烈的晃动,煤油灯“噗”地灭了。
.......
入夜,传杰从被窝里钻出来,跑到院里撒尿。
忽然,他着急忙慌地跑回屋,敲打他爹娘的门。
“爹娘,开门啊!”
朱魏氏披着衣服,睡眼惺忪地打开门。
“臭小子,你叫唤啥?”
“娘,外面有老猫子叫,俺害怕。”
朱魏氏半信半疑的出了门,过了一会儿,她快步走了回来,关上屋门,脸边还有一抹红霞。
传杰还在等着她呢,“娘,抓着老猫子了吗?”
朱魏氏朝他拍了一巴掌。
“快回去睡觉,哪有啥老猫子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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