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阳宫，相府内。
冯去疾正坐于府内处理政务。
一个下人走进来报道。
“相邦。”
冯去疾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，放下笔墨问道。
“把今天的事情说与我听。”
“相邦，今日小的查看了一天，并未在兴农街发现有皇子出现。”
这点，冯去疾猜到了，没有意外。
“嗯，接着说。”
“被陛下和皇子推出来的是一名叫做秦川的商贾，专门负责售卖的曲辕犁。”
说着，下人停顿了一会，才继续说道。
“让商贾代卖曲辕犁，这没什么，可是这商贾，竟然自称是自己造出的曲辕犁。”
冯去疾刚听闻，并没有惊讶，他毕竟是大秦的相邦，思虑一直比他人要周全，早料到会如此。
“这点不必介意，这是陛下和皇子故意如此的，商贾无罪。”
下人不太懂为什么相邦说陛下和皇子故意如此，为什么商贾无罪。
不过他也没有多问，他没这个资格，相邦的思虑不是他能揣度的。
“今日，据店内的小工说，售卖出了四万七千架曲辕犁，分别被一千多户人家购走。”
这次，终于有些冯去疾出乎意料的东西，冯去疾闻言大喜。
“这曲辕犁一日竟售卖出了四万两千多架曲辕犁？彩啊，彩啊，如此，我大秦今年定是个丰年。”
冯去疾喜，其下人也跟着喜，不过下一刻，下人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“相邦，此事虽美，但与其相关的一事，小的觉得诡异非常。”
冯去疾闻言哦了一声。
“哦？什么事觉得诡异？说来听听！”
“据小的打听到的消息，这名为秦川的商贾只有一千木匠的班底，且是五日前才开始生产曲辕犁。”
冯去疾闻言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。
“一千木匠的班底啊，这怎么能说只有呢，在这春耕季节，能招到一千个木匠，很不错了……”
然而，冯去疾的话还没说完，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什么！”
“这商贾只用一千名木匠，在五天的时间里就生产出了四万两千多架曲辕犁？你有没有听错。”
下属闻言无奈地笑了笑。
“没有错的，相邦，您知道，我是做木匠出身的，我听到这个消息比你还不可思议。
可是，我从多方打听，皆是这个说法！这些木匠都是王家为那商贾征集的，声势浩大，作假不得，确凿无疑！”
冯去疾闻言，陷入了沉思。
一名木匠一天最多能产一架曲辕犁，而这秦川手下的木匠，居然能一天造出七架曲辕犁。
做不得假的话，又是怎么做到的。
“有没有打听到，他们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小的打听到了，不过想来不太可信，据说，他们采用一种分工合作的方法生产曲辕犁，造犁具，不再是一个工匠从头做到位，而是……”
冯去疾听完了下人的描述，之后整个身体就颤抖了起来。
他是大秦的相邦，且是右相，大秦以右为尊，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他的知识和见世面何其之广。
听完了描述，他马上就意识到。
这是一种生产方式的革新，足以改变整个大秦的生产方式革新！
“这……这皇子到底是何人啊！居然能革新生产方式！”
“快，快给我备车，我要去见陛下，我要去见陛下，今天我豁出去了，我死缠烂打也要让陛下带我去见这皇子。”
冯去疾一边说一边准备更衣出门，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。
在他看来，这种生产方式的革新，一定是皇子授予这商贾秦川的。
至于这生产方式的革新是秦川所发明的，他想都没想过。
当然，不管他怎么想，理论上都是正确的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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