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城绝重生回了刚登基的时候,天不绝我郦朝,重活一次,墨城绝决定不在做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庸君,朕要斩奸臣、重忠臣、创盛世。
且看朕如何一步步夺回大权。
天降大任于斯人也,朕也想成为一代明君,佑吾子明,国盛安泰。
冰冷的湖水涌入鼻腔,墨城绝出于本能的手脚并用的想要往上爬。
但是这些只能是徒劳无功。
因为刚刚在不久之前,墨城绝还在那大殿里吃喝玩乐、酒喝得太多,全身无力,软绵绵的,在加上自小养尊处优,这刚刚登基一年的小皇帝并不会游泳。
现在却在这冰冷的湖水里,腰上不知何时被绑上了重物,尽管墨城绝在怎么拼命的想要解开捆绑在腰上的绳子,一番挣扎后也没力气了。
恍惚间墨城绝听见了岸边人的嬉笑声、嘲讽声、还有放开声开环大笑的。
“你看,这小皇帝如今像一条狗一样在水里挣扎,是不是很有意思。”
“可不是嘛!这小皇帝年纪不大,却是活脱脱的一个傻子,不会以为百姓疾苦而哭,却会因为养的一条鲤鱼死了而大哭一场,连早朝都不去”。
“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?”。
“罢了,反正左右是棋子,死了也就死了”。
墨城绝一愣,这声音是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。
城安曲,城妃,墨城绝最喜欢的妃子。
没有之一。
以前那些人虽然表面对墨城绝毕恭毕敬的,但是墨城绝心里清楚,没几个人是真的从心底看的起他,即便他贵为九五之尊。
可只有城安曲不会,她是唯一一个能义无反顾的站在墨城绝身边的人,墨城绝谁都不信,可对于城安曲,墨城绝是信的。
虽然城安曲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,却因少时救过墨城绝一命,被带回宫中,后因绣的一手好刺绣,在应为人乖巧、懂事、做事利落有分寸,被特许留在了墨城绝身边。
可以说的上是青梅竹马。
后来墨城绝登基后,不顾众人的反对,就连皇太后的话也不听,活生生的把皇太后给气病了,也还是非要封城安曲为妃,落了个不孝的罪名。
往事如在眼前,墨城绝后悔了,悔不当初。
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,就不该把城安曲带回宫中。
也不该不信段成武,众人说他谋逆,墨城绝信了,满门抄斩,如若不是因此,流落在外的段顷北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想要刺杀墨城绝,后来又怎么有那玉门关外十三万将士惨死。
一人之罪,众生涂炭。
乃大罪。
若能从来一次。
朕也想成为一代明君,像父皇那样的贤明君王。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“陛下已经昏睡多久了”段顷北身穿一身素色锦衣,站于床榻一侧,敛眸看着这床上脸色发白的人。
“以两日有余”。太医署太医令李擎摇了摇头,接着道:“陛下这病来的突然,高烧不退,这好不容易退了烧,却又怎么都不醒”。
就像.....................
就像什么?
陛下这幅样子,到好像是得了癔症。
“胡说八道”。
这声音墨城绝觉得有些耳熟,他想,是谁?
不一忽儿一股温热的暖流流进了嘴里,很暖,墨城绝出自本能的咽了咽,回过味儿来觉得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臭。
难吃急了。
全身上下难受的近,一点力气都没有,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,待这股暖流入胃,这胸口的沉闷之气倒也跟着减少了几分。
李擎接着道:“这一副汤药下去,一个时辰左右,陛下应该就会醒了,左右不过两个时辰”。
段顷北虽心中有气,但观李擎面色如此言之凿凿,倒也不好在说什么,点了点头。
待人退下,段顷北瞧了瞧一直站立于一旁神色担忧的张一和林谷。
“都退下,待陛下醒来,自会传召”。
两人闻言面面相觑,随即退出了屋子。
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。
段顷北淡淡的望着这床榻上的人,“陛下还要装到什么时候?”。
墨城绝心头一紧,“他发现朕醒了?”。
想到这一点,墨城绝心中警铃大作,顿时就清醒了许多,“朕......不是在湖里嘛!难不成又被人救了?”。
墨城绝微微的张开了眼,随即一愣,震惊道:“是你?”。
是段顷北?
他怎么会在这儿?
随即看了看四周,熟悉的感觉铺面而来,这.......这是在朕的寝宫。
如今,一个乱臣贼子都能随便的进出朕的寝宫了.....................
朕有愧于先皇临终时的嘱托。
郦朝终究是被我拖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。
母后独掌大权,落入外姓手中,百姓怨声哀道、苦不堪言,外有强敌来犯,内有逆臣当道,全是我一手造成的。
至于段顷北?
他本该是将帅之才,良将之子,有大好的前途,因为我,成了乱臣贼子,永远都只能活在黑暗里。
我记得,年少时,我说。
将来我为帝时,你为将帅,我们一文一武,一内一外,共护郦朝繁荣昌盛,举国安康。
年少的豪言壮语如言在耳,却在也回不去了。
段顷北见墨城绝这幅颓废的样子,干脆转过身去,眼不静为静。
“陛下这才刚登基月余,就要封妃,此举不妥”。
“即便是要封妃,大可写下诏书,有的是大家闺秀、名门之后,为何未要那城安曲,论出身、样貌、德、才、行那一样是让她能有资格担任妃位”。
“若陛下是真心喜欢她,大可留在身边,至于妃位,她城安曲德不配位”。
墨城绝脑袋嗡嗡的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你刚刚说什么?
朕刚登基月余?
段顷北听见这话,又是一气。
陛下因为城安曲竟昏迷至此,如今,竟是连什么时候登基的都忘了,在臣看来,如此女子就不该留在宫中,应当遣出宫去。
墨城绝缓过神儿来,朕重生了。
回到了朕刚刚登基的时候,
一切都还好好的。
段顷北也还是那个肆意高昂的的少年。
“好,朕准了”。
段顷北倒是没想过墨城绝能答应的如此爽快,毕竟就在前不久,因为这件事,就连皇太后都被气病了。
思绪一番,试探道:“陛下莫不是在搪塞臣”。
臣。
墨城绝有些恍惚。
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变的如此疏离。
年少的豪言壮志、惺惺相惜,都在墨城绝登基后开始变了味儿,变成了猜忌、怀疑、利用,以至于有了如今的场面。
怪谁呢?
是怪城安曲日日在我的耳边吹枕边风,还是怪我空长了一双眼睛和脑子,竟如此不明是非,冤枉了他。
要怪确也只能怪自己。
无论是谁想借朕这把刀,可捅出去的人是我。
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我。
是我墨城绝。
墨城绝现在只觉得五味杂陈,有些话卡在喉哝里不上不下,难受的紧,看着这人满脸怒意的站在一旁,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心底溢出,暖暖的涩涩的。
让人想哭。
好半响,抬起头,笑道:“现在小哭包长大了,不爱哭了,生起气来的样子,跟你爹以前生气想揍你的样子一模一样”。
段顷北一愣,随即低了低头,“是臣逾举了,言之于此,陛下应当有所决断”。
墨城绝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,可又不知从何说起,见段顷北这样一说,连忙道:“怎会逾举,小北说的对,朕刚刚登基,应以国事为重,不应只重儿女情长这种小事,朕听你的,朕明日就让人把城安曲送出宫去,永生不得在踏入皇城一步,你看可以嘛!”。
段顷北一时间不确定墨城绝想干什么,心下想来怕又不是什么事情没有做好,惹得墨城绝猜忌。
小北,这个称呼,至墨城绝当上太子的时候就消失了。
更何况现在贵为九五之尊。
心下一阵凉意。
“陛下所想,自然可以”。
这话在是疏离不过了。
墨城绝倒也不急,如今一切都到了最开始的时候,朕有的是时间,护朕想护的,斩朕想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