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西厂的地牢内,曹元明正在批改着文书。
在他面前,李四牛跪趴在地上,战战兢兢。
这位厂公,脾气分外古怪,自己可不想触了他的霉头。
书房内的气氛,就这样陷入诡异的宁静中。
只有纸张翻页的声音。
终于,曹元明将手中的文书叠起,尖声道:
“这几天,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李四牛毕恭毕敬回复道:
“奴才不敢邀功,都是厂公教导的好。”
“哼,尖牙利嘴的东西。”曹元明冷哼道:
“给你根杆子,倒自己顺杆爬了!”
李四牛立马急得磕头如捣蒜,道:
“奴才不敢!厂公息怒,厂公息怒!”
曹元明光滑如少年般的脸上,怒意一转而逝,笑道:
“咱家倒也不是故意刁难你。你的功劳,咱家还是记住的。
禁军那边,若不是你在维持着,这禁军早被内阁那群奸党给把持了,那麻烦可就大了。
咱家,对你可以寄予厚望。
知道咱家最欣赏你哪点么?
就是你虽然长得五大三粗,但是心细。
如果头脑简单的人那只能当个不成器的武夫,成不了大事。
唯有心细,才能有所作为。”
顿了顿,语气一尖道:
“可是,你太令咱家失望了!”
李四牛听到最后,汗毛倒竖,额头都磕破了,也不敢停下。
他太了解这位厂公的禀性了,没用之人,只有一个下场——
死!
“厂公恕罪,厂公饶命,厂公饶命啊!”
曹元明闻言,微微一笑,道:
“放心,你还有用,只是你不知道自己该用在哪。”
李四牛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,急促道:
“请厂公明示!”
曹元明淡淡道:
“苏幕此子,好歹是状元郎,又是当朝女帝的前夫,面对帝位而能忍让身退,其心思必定不寻常。
这几天,他是表现的很愚笨,但是他这种聪明人,为什么会表现这种愚笨?你有没有想过?”
“这……”李四牛语塞,他很想说这苏幕就是纯粹的混日子躺一天是一天,但是既然厂公这样说了,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。
曹元明冷笑,道:
“他所表现的愚笨,只是为了蒙蔽那些真正愚笨的人!”
“啊这……”李四牛傻眼了,莫非苏幕真的有着什么大动作?
曹元明将李四牛的表情收入眼底,淡淡道:
“你想不到这点,这很正常。
这整个玉京城,能看透他的人,不超过五指之数。
我算一个,严曲文算一个,这老东西的眼光毒辣,不亚于我。
其他的,就连他朝夕相处两年的女帝前妻,恐怕也看不透他!”
“……”李四牛默默不言,这种层次的话题自己已经不能插嘴了。
只是心中还在疑惑,这苏幕真的有那么神么?
怎么看都是一条咸的不能再咸的咸鱼啊!
何至于让厂公如此忌惮!
真是想不通啊!
曹元明见到李四牛的眼神变幻,也知道自己是鸡同鸭讲,不禁疲惫道:
“下去领赏去吧!以后给咱家盯仔细些,不要漏过任何风吹草动!”
李四牛磕头如捣蒜,喏喏的退了出去。
等书房再度只剩曹元明一人,他终于无法冷静了!
他将手里的笔一截截捏成细粉,同时嘴里喃喃:
“苏幕,你究竟在隐藏什么?在忍耐什么?
舞台,我已经给你搭建好了!你将再无束缚,可以着手经营自己的势力!
这不是你六年前就梦寐以求的么?拥有自己的势力范围。
难道整个北郊大营,还不够么?
你说要三天的时间来准备,好,我给了你三天,等了你三天?
这三天,我想过你无数种应对之策。
最保守的,也是杀掉李四牛史大笔。
这两人,是我和严曲文白送给你的养料。
但是,你居然放任不管?
你究竟是怎么想的?
难道,你还要等么?
你的时间,当真觉得够么?
最迟明年入秋,你那好前妻要御驾亲征之日,就是你夫妻俩丧命之时!
你还有几天时间来荒废?
还是说,你看破了这些,已经抱有死志,打算混日子得过且过了?
那你可真是辜负我的期望!
苏幕,你的时间可以这样浪费,可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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