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那只限量包只剩了个防尘袋。
从进门前开始,一肚子压了半天火气终于瞬间迸上脑门里。
她步出卧室,直接把防尘袋从二楼扔了下去,“罗图哪去了?”
“参加毕业典礼……”
宁母没来得及疑惑佳书为什么发火,看见落下来的袋子LOGO心中便瞬间明了了,低声劝道,“她高高兴兴打扮了出去的,那么重要的日子,你那么多包,就借她背一次吧。”
“一次?”宁佳书冷声。
“你问问她自己拿过几次?今天挑的那个更厉害了,我都不舍得背出门,一层层装在防尘袋里,她翻出来拿走连声招呼都不打。”
宁母被她的反应吓一跳,一边哄着怀里受惊的儿子,一边低声对她道:“这点小事别生气了,多少钱嘛,妈再给你买个新的……”
“十三万,限量版,没得买。”
宁母愣半晌,“你爸到底给了你多少零花钱?佳书,两三万得了,你买这么贵的包干嘛?”
见她不说话,宁母想了想,才又好声安抚:“罗图她不是每次都好好还你了吗,我下回跟她说,让她借之前一定先征求你同意。”
宁佳书心眼小,不想答应。
攥紧手心转身回房,“没必要,我在找房子了,过几天就搬出去。”
她许多年不跟人争执,觉得低级,蠢货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,可偏她瞧着宁母维护外人的样子就来气,甚至该死地觉得委屈。
这房子是她爸离婚时留给她们母女俩的。这座城市寸土寸金,两百来平米的大跃层,在当年便是顶好的房子,如今涨到十万一平还有市无价。
现在,却被宁母再婚的男人和他闺女,还有宁母怀里的那个小家伙占领了。
若不是她工作性质特殊,需要质量良好充足的睡眠时间,又看在宁母的份上,她无论如何不会逼自己吞下这口恶气,主动从家里搬出去给他们腾地方。
饿着肚子洗漱完,宁佳书登录pad上的飞行系统,把第二天飞行任务的航前准备刷完,刚要睡觉,客厅里又传来哭声。
可真是要命了!
烦躁转身,宁佳书朝耳朵上捂了枕头被子,直到闷出汗来才稍微有了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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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觉闭上眼睛只睡了一小会儿,闹铃便响了。连按四个闹钟,她撕掉脸上发干的面膜纸,猛地想起有飞行任务,惺忪的眼睛这才瞬间清醒过来。
六点十二,称不上迟,但也不算早。
九点钟的飞行,至少七点二十抵达公司签到,除去路上的四十分钟,她只剩下半个小时洗脸化妆吃早餐。
宁佳书从小觉多,每天早上为了多睡几分钟早就把速成妆这门绝技练得登峰造极。
更何况……她一想到昨晚确认过的机组名单,唇角的弧度又开始上扬,刷子扫粉越发小心起来。
这是她在申航首飞,即使只是个坐后排的副驾,也得让人见之难忘。
宁佳书讨厌在人群中失去存在感,会令她不安。
今天的航班从浦东直飞罗马费尤米西诺机场,驾驶舱里空气干燥,除了补水还要做好定妆,近十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,稍不注意,落地时就会油光满面。
制服已经熨过挂在衣柜里,她换了衬衫戴上肩章套上制服,对着穿衣镜系领带。
宁佳书的美丽是光芒四射,穿上制服的一瞬间,便有了种别样的内敛安静,又奇异地与英气并存。
她满意关灯,臂弯夹着帽子去拖飞行箱。
轮子滑地的细响在门口停住。
客厅的餐桌上摆了三明治和热过的牛奶,那是宁母在为昨天下午的事道歉。
她本打算目不斜视直接出门,可想到宁母哄了一夜的孩子还起这么早给她做了早餐,又觉得有几分不忍。
更何况她很饿,前心贴后背。
几经犹豫,还是只拿了那个半寸厚的三明治。
这份歉疚得让她记着,省得下次还不分远近亲疏替人低声下气赔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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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达公司签了到,宁佳书最先见到了这次航班的一副。
年纪二十七八,是她向来记不住的普通样貌,不过为人热情,领签派放行文件资料时几句话的功夫,便和宁佳书熟悉起来。
“……我那会儿出国学飞之前,往届西澳回来的师兄跟我说,不会剪头发的厨子不是好飞行员,我还不信邪,后来才发现,咱们补贴还真不够剪两次头的……”
宁佳书低头标注着飞行计划,微笑回问,“那师兄后来学会剪了吗?”
“可不得学会,我的手艺算同期里顶精湛的,都排队找我操剪刀,等以后干不了飞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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