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名为青空,是只青鸾。
这个年代里,龙凤两类先天生灵高坐于天空,俯瞰众生。
而我,正是凤族亚属,鸾。
所以说,大概可以悠闲一点了。
白色长发,湖蓝色眸子,为什么化形之后会这么像一个……小女孩?
一场变故之后。
我……要合道
我不想再失去。
我想改变这一切。
我想让天上的无穷空域,皆是我青空。
我踏过九洲,
曾见过大修士递剑,山河崩碎
曾见过仙人御风,朝游北海暮苍梧
曾见过大妖出没,巍峨如山岳
……
这个世界,有龙凤,有三教百家,有剑修,有练气士,有九洲,有四海,有天外……
本书境界划分
开窍,炼真,化仙,合道。
天色渐渐的晚了,他已经不用用手去遮挡住阳光。“少年”站在临海的高崖边,眺望着缓缓落下去的血红太阳,那是只有一个的太阳。
他在等人,一个不大熟但很故的故人。听凭浪潮拍打着崖边,海风徐徐来,带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腥味,一股子要淡去数千年的腥味。
“来了啊。”少年轻声道,负手而立,一袭青衣衣袂飘摇。
鱼尾人身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崖沿,却没有去看落日,反而侧首望向身后的苍茫大地,有很多已经不算稀疏的城落,在那天空飘荡的白云之下。
千川皆渺,白云天遥。
“你真的要参战?那本不应该是我们做的事。”少女的声音也放的很低,嗓音柔糯,似乎一直在小心着什么。一位鲛,上了岸,怎么想都是会有危险的。她这么想着,如果不是要来亲口问他,她是不会上岸的,至少在现在,远远不会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少年瞥了瞥鲛人少女,再望向天空,“可我志不在此,只是眼下的处境,对我来说,不够。”
鲛人少女闻言一愣,现下的处境?安稳了那么久,已经没有人会吃力不讨好地来动他们这些“前朝遗老”了啊。她没有着急寻问,想了想,恍然道:“你……要合道?”
少年微微“嗯”了一声,当做回答,仍然仰视着在暮色下璀璨的天空,神态却好似俯视一般。
这片天空,很广吗?很大吗?不过是当年岐山之上的一翼蔽之罢了。总有一天,他也可以做到,天地青空。
“时间不会太多了,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,就快点说吧。”少年忽然一挥青色袖子,再坐到了少女的旁边,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“是哪一位要来了吗?”鲛人少女不自觉地捏着衣角,有些紧张,向他问道。
“只是一点必要的防备,毕竟你家门前的这‘临碣’崖是人家的地盘,小心点没错的。”少年摆摆手,笑道。
鲛人少女看上去松了口气,显然早就打好腹稿的她没有再多想什么,径直向少年问道:“我想知道一下,你的经历。”
“我的经历?”面带浅淡笑意的少年似有追忆,“那可就很长了,不过也行,我尽量拣重要的来说。”
那可就很长咯,长到要翻开上个年代的“老黄历”才行。
就这样,天色在少年的清淡言语中缓缓褪去了颜色,一点点星荧陆续闪现在夜空上点缀着。一朵朵早已被世人所遗落的,埋没在古典尘埃中的“昨日黄花”在少年波澜不惊的语气中被说出。到了最后,他甚至躺在了地面上,以这么个惬意姿势娓娓道来。
平静的就好像不是他的经历。
最后,他起身拍了拍身上衣衫尘土,长叹了一口气,这也是这一个下午他唯一的情绪波动:“都已经告诉你了,其实,我比你知道的,多也不多多少,就当是听了听我是怎么长大的吧。”
说完,他神色突然一凝,也是回首望去,千川之外。但当他转回头后,依旧是笑对对方,对这位几乎算是唯一的老友,也许是不少年的少年心性使然,再怎么样也不能输了阵嘛,不都说输人不输阵?他对她道:“该说的都说了,就此别过吧。”
鲛人少女当然也与他一样感受到了那点不对劲,但她这个软弱性子竟然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,她有些伤感地说道:“既然你选择了这样,那下次见面,就真的会遥遥无期……了。”
还有没说的半句,既然他选择投身战事,那么是生是死,也不好说了。
“像我们之间,只要能知道远在天边,还能有一个‘同类’,就很好了。”少年摇了摇头,也有些惆怅,“走吧,不然喜欢清净的你就有些麻烦了。”
鲛人少女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点了点头,一句“再见”后,一阵清风拂过,崖边已不见了她的身影。少年心意一动,坐了下来,眺望崖前的无边东海,清波荡漾,他忽然举起一只虚握的手,在夜中浪涛前,看向明月。
青衣少年开怀大笑,这杯“酒”,敬这月光!冉冉升起的明月,真真唯一是那,如同初见,如同自己对明月的第一次痴痴而望。
笑声渐小,他深呼吸一口气,放下手臂,瞥向身后。
来了。
他似乎看到一点最最璀璨的星光,瞬间盖过了天上的任何星荧,在崖后百丈处出现。
这一点剑意,千川皆渺小。
一点剑意,铺散开来,如两道白云一般,流溢而出,刹那笼罩了整座山崖。少年任由这一道相当于一座杀力卓越的杀阵的剑气笼罩,在这两条白云中,隐没了身影。
这两袖白云,万仞也飘遥。
在这由数千里之外递出的一剑中,被下了一道“逐客令”的青衣少年只是对着那明月,轻声喃喃。
“当年呐……”
似有追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