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居易又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半天,总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孝丰县城的大概情况。
原来所谓的孝丰团练,其实就是城内城外多家豪绅联合在一起创办的乡勇联盟,名义上都是孝丰县民团,实际上依旧是各自划地盘,各自说了算。
比如那个王敦书王总办,他是城外的地主乡绅,根基在乡镇,经济来源以种地为主,所以他的力量就主要在城外的乡镇里。
而诸伟章诸副总办,他的经济来源以城内的钱庄、当铺、妓院、绸缎庄等商铺为主,属于本地的商人豪强,根基在城内,所以他家的力量就主要在县城内部。
换言之,就目前来讲,孝丰县内如今掌握枪杆子的人,或者说城里真正说了算的一把手,并不是那个叫程兴的县令,也不是在城外老家里带着村民设卡设防的王总办,而是那个叫诸伟章的诸副总办,因为他的力量在城内。
这也就是说,就算张伟抓住了县令,恐怕也无法让这个县城的守军就范,因为他们都是诸副总办的人,他们可能反而巴不得县令被杀,这样他们就可以少了县令的掣肘,一切都自己说了算了。
说白了,县令是朝廷空降过来的外地人,就是来这边收保护费并宣扬权威的代言人,而诸伟章这些本地豪绅大户,才是本地说了算的地头蛇,双方是一种合作加对抗的复杂关系。
当国家强盛的时候,县令的权力就更大一点,可要是兵荒马乱的时候,自然是当地豪绅的权力更大一些。
这情况就跟刚到鹅城的外来县令,跟鹅城地头蛇黄四郎之间的关系差不多。
只不过这个孝丰县的程县令呢,可不是清正的假冒县令张牧之,而那个诸伟章也不是黄四郎那个逗逼,这俩人应该是互相利用,狼狈为奸的关系。
毕竟现在就是乱世,所以地方豪绅的力量就更强,当地县令这类的地方官员呢,要想日子过的去,那就得依附当地豪绅,要是敢不听话,别说日子能不能过下去了,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还有,所谓的团练兵,虽然大家都是拿钱混饭吃,但战力却不一样。
城外王总办的团练兵最穷,但战力却是最强的,因为那些兵源都是当地的农民佃户,保卫家乡财产的意念很强,加上长期种地劳作,战斗意志跟战斗能力当然要好一些。
城内诸副总办的团练兵虽然更富裕一些,但战力最弱,毕竟这些城内的团练兵的来源,原先都是城内的贩夫走卒或者小商小贩,大家平时以做生意为主,脑子更活泛,见识也更广,但战斗意志跟战斗能力可就差远了。
明白这些后,唐居易感觉有点庆幸。
幸亏偶遇这个县城内部的警察,不但白得了一个灵姬,还从他的嘴里了解了本县的详细情况。
要是在不了解城内真实情况的状态下,真的跟自己原先想的那样乱来,死是未必,但之前获得的一切,恐怕就要全部放弃了,只能跑路去别的地方从头再来。
可现在么,情况就未必了,因为唐居易已经大概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。
唐居易觉得,自己之前那个B计划,也就是擒贼先擒王的战术,是可以继续实施的,只不过目标要改一改,不去抓县令,而是改成抓黄四郎,错了,是抓诸伟章。
简而言之,孝丰县的城内呢,看似戒备森严,守兵也不少,从外部很难攻破,但其实都是样子货。
只要能控制孝丰县城内的真正一把手,也就是那个诸家的诸伟章,诸副总办,那就大事可定。
这种商人出身的豪绅都是特别怕死的,只要控制了他们的老大,再给出一点求生的希望,那控制县城就有希望。
商人嘛,脑子活,也没有故土难离的情绪,大不了离开孝丰县,去别地儿发展,只要命留着,钱留着,东山再起那就都不是事儿。
这不像地主,身家性命都拴在土地上,故土难舍,很难轻易离开,只能硬来。
所以接下来的问题,就是如何接近那个诸副总办,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,控制他。
就在唐居易还在想着该怎么靠近那个诸副总办的时候,杨定安的大老婆忽然匆忙的跑了过来。
“老爷,你快去看看吧,秀儿她,她……”
“她又怎么了?”杨定安一惊,腾的站起来,“又晕倒了?”
“不是啊。”杨定安的大老婆道,“您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一听这话,杨定安也急了,立刻跟着大老婆跑开,而唐居易也立刻跟上。
到了西厢房一看,却发现杨妙真正好好的站在餐桌前,一条腿踩在地上,一条腿踩在椅子上,一手端着个大碗,一手拿着筷子,在哼哧哼哧的猛往嘴里塞食物。
看她这个吃饭的来派,简直不像个女人,反倒像是个豪气干云的虬髯大汉。
很可能是她曾经长期担任红袄军的女首领,经常跟一群大老粗在一起,所以杨妙真也养成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风范,看着就就一个爽利,不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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