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心殿。
朱佑樘手持《三十六计》面无表情的看着。
奉天殿的早朝，不过只是他清理外廷的第一步，事情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不了了之。
朱佑樘要从纸糊三阁老和泥塑六尚书牵扯出更大的案子。
牟斌此时跪在养心殿已经有些时辰了，腿脚都有些麻了，但却一动不敢动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朱佑樘才开口：“鞑靼陈兵十万于北疆，卿以为如何退兵？”
朱佑樘感觉火候差不多了，再继续沉默下去，牟斌非吓出病不可。
牟斌如蒙大赦，微微擦了擦头上的汗，小心翼翼的道：“卑职不知。”
他心里嘀咕着：鞑靼、瓦剌陈兵北疆，如何退敌，这不是兵部的事么？
锦衣卫若是插手，就僭越了，所以他不敢给出任何建议。
朱佑樘缓缓开口道：“孙子言：善攻者敌不知其守，卿知其何意也？”
牟斌度过很多书，锦衣卫是天子亲军，能做到指挥使，若是没有一点墨水，皇上要他何用？
“回皇爷，此言出自孙子兵法虚实篇，意思是：进攻就一定会获胜,是因为攻击的是敌人疏于防守的地方。”
朱佑樘满意的点头：“战场没有什么大开大合，有些事不能摆在台面，你锦衣卫高手如云，找几个人去一趟漠北。”
“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，那就去将瓦剌、鞑靼联军的首脑给拔了便是。”
……
北镇抚司。
牟斌坐下四大护法和一群锦衣卫校尉有一茬没一茬聊着。
“二爷，这内阁和六部，就这么垮了么？”
一群锦衣校尉都听傻了。
权倾朝野的内阁阁老和六部尚书，那可都是万太后的人啊。
现如今万喜被锦衣卫做了，内阁和六部被光速清洗。这些人物，哪个拉出来不是权倾一时？
李东阳那些人费尽心机，不知耗费多少光阴，动得了这些人物一根毛吗？
现在呢？
一日！
这些大人物覆灭的过程仅仅只有一日？
谁敢想，谁能想？！
新帝这手段单是听了，就令这群锦衣卫头皮发麻。
青龙作为四大护法之首，居于牟斌之下，所以锦衣卫下属都称呼他为‘二爷’。
他擅使刀，手里有两柄刀，皆可吹毛可断的锋利钢刃，其武技出了牟斌之外，最是刚烈高明。
他不由的也有些后怕。
昨天牟指挥要做了万喜，他还有些担忧，毕竟万喜是万太后的亲弟弟。
万太后若是追究下来，北镇抚司还能落得了好？
可现在他陡然发现自己想多了。
万喜算个屁呀！万太后又算个屁呀！
在皇爷眼中，不过都是棋子罢了，谁阻碍皇爷的大权，下场都一个字：死！
青龙有些感慨：“是啊，北直隶这片天，晴了，锦衣卫的荣光，要来了！”
“只不过皇爷陡然大刀阔斧，这朝廷该怎么运转……”
话音还没落下，门外就猛地传来一阵冷喝。
“想死？！”
牟斌的身影飘然而至。
“大爷。”
“大爷。”
锦衣卫四大护法同时起身，一群锦衣校尉也恭请牟斌入主位落座。
牟斌阴鹫的看了一眼青龙：“皇爷也是你能编排的？不想死的话，以后少过问朝廷的事。”
他冷眼看着众人：“你们都给老子时刻记清楚，锦衣卫就是皇爷的一条狗！我是，你们都是！”
众人被吓的一句话不敢多说，纷纷点头。
威立了，牟斌言语便暖了下来。
“不管万喜也好，内阁六部也好，大明的头上的这片天，永远只有一个人，那就是皇爷！”
“皇爷一人的话，便能决定大明头上这片天是阴是晴！”
“都他娘别以为皇爷刚登基，权力会被架空，老子今天告诉你们！那是因为皇爷不想动手，他若是想动手，万太后算个囊求？”
“咱们有今天威风，都是皇爷一句话，一个念头，他想让锦衣卫凌驾于东厂之上，我们便威风凛凛，他想让东厂打杀锦衣卫，我们就要被血洗！”
“什么叫做皇权？现在都他娘明白了没有？”
众人恍然大悟，此一时无不战战兢兢。
牟斌话音一变，盯着锦衣卫指挥同知青龙：“老二我问你，锦衣卫全名叫什么？”
青龙神色一震，他知道，皇爷应该是交待任务来了。
“回大爷，锦衣卫前身乃太祖帝设立的拱卫司，后改名：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。”
牟斌淡淡点头：“所以，锦衣卫只对皇爷负责，过去，锦衣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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