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，你做，梦吗？”
地铁上，一个金发美女这样问他。
张羿不由瞪了她一眼，心里愤怒不已。
“有病吧！不就和你打了一声招呼，就以为人家想追你？一个西方白表，自以为是。”
当天，他居然又被*咬了。
“羿神，我是哮天，特意来寻您的。”
“什么……？你说我是后羿的转世？”
“不是后羿，是羿神，我东方的祖神之一。您和嫦娥还有一场约会。”
广寒宫，张羿看着杨戬，皱了皱眉。
杨戬啊！杨戬！
你想给哥戴帽子？
……
又名《天庭危急，祖神们醒来吧！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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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12月17日。
注定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。
地铁里，新闻正在播报。
“……嫦娥五号探测器的返回器携带月壤返回地球，按照预定方案，顺利降落在内蒙古四子王旗着陆场。”
“帅！”
张羿振拳欢呼。
有人随声附和：是呀！我大华夏真帅！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老外看看，今日，我就让你们高攀不起。
地铁里，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。
张羿赶紧拿出手机，翻看有关新闻，他要准备素材，打算趁热，写一篇有关嫦娥系列探测器的文章。
这时，他察觉到旁边射来两道犀利的眼光。
转头望去，见是一个金发碧眼，皮肤赛雪，身材修长的美女，依靠在扶杆上，正目光炯炯，盯着自己。
虽然戴着口罩，也看得出来，她在微笑。
张羿心里顿时一喜。
这美女莫不是看上我了？
还是个洋妞。
听闻老外开放，搭讪成功就能鼓掌，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他会意一笑，挥手打了一声招呼。
“哈罗！”
洋妞眼波流转，头一歪，金色的头发如波浪泄地，同样摆摆手，居然用生硬的中文回答。
“你，好！”
她见张羿起身，又问了一句：“先生，你做，梦吗？”
做梦？
旁边的人听了，哄堂大笑。
张羿正准备过去好好聊一聊，听见她这样说，顿时觉得很难堪，心里很生气。
这女人，先引起他注意，再当众说他白日做梦。
不带这么玩的，这不是故意羞辱人嘛！
不过，他是个斯文人，不想在公共场合骂人，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。
他不想骂人，倒是旁边有人抱打不平了，开口替他出气。
“有病吧？不就是和你打个招呼嘛，就以为人家想勾你？一个白表，自以为是。”
洋妞没有理会那个人，又问了张羿一句：“你，梦见，了，什么？”
张羿瞪了她一眼，不再理她，径直走到隔壁车厢去。
那个女人见他离开，居然跟在他的身后，张羿到哪里，她就跟到哪里。
“先生，你做，梦吗？梦见，了，什么？”
她跟着他，反复只问这两句。
张羿心里愤怒，懒得搭理她，两个人一路走到了车尾，引来了无数注意。
最后，他忍无可忍，到了一个站台的时候，瞅准时机，在车门关闭前，冲上站台，混入人群中。
那个女子无奈地看着他消失，又看了看满车厢的人，想了一下，拿出手机，发了一个信息。
“目标丢失，未确定身份。”
很快，手机收到回复：“继续跟进，查明身份，减少影响。”
地铁到了下一站，女子下车，叫了一辆出租车，回到先前那个站台，掏出一个独角兽形状的玩具。
玩具的鼻子悄无声息地抽动，然后眼睛亮起，指向一个方向。
……
晚上八点。
江风袭人。
张羿下班了。
他加了两个小时的班，终于完成了写作任务，大脑疲惫，于是到江边走走。
“死狗，滚开！”
一道愤怒的声音在前方响起。
路灯下，两名青年正在驱赶一条白毛犬。这条犬体型庞大，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，正低头在地上嗅来嗅去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。
它见到张羿，顿时停下，双眼盯着他，然后迅速冲了过来，扑在他身上，闻个不停。
张羿吓得不轻，手忙脚乱，边卡它的头，边大声呼喊。
“救命啊！”
两个青年赶紧过来，一个拿石头砸，有一个拿棍子打。
白毛犬嘶吼一声，照着张羿的左腿就是一口。
“啊！”
张羿痛叫一声，更多的是恐惧的呐喊。
白毛犬咬了他一口后，就放过了他，转身龇牙咧嘴，冲向两名青年。
两名青年听到张羿凄惨的叫声，心里也是发毛，见它满嘴的血，哪里还敢逗留，赶紧逃跑，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。
张羿则顾不上腿疼，也是连滚带爬，想要逃离。
突然，他的眼前影子一闪。
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。
“哮天拜见羿神！”
有人来了？
张羿心里大喜，连忙又呼救。
可是，四周并没有人出现。
只有白毛犬挡在他的前面。
它慢慢踱近，盯着张羿，然后匍匐在地上，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。
这个人身形魁梧，没有穿衣服，身上布满了白色的毛发。
他咧嘴一笑，牙齿闪亮，躬身下拜。
“先生不必害怕，小的正是哮天。此处没有旁人。”
什么意思？
张羿完全懵逼了。
这是在拍戏吗？
大变野人，魔幻果眼3D？
这特效也太牛掰了吧！
可他的腿是真疼啊！还在流血呢！
哮天拜完后，不由分说，上前扛起张羿就走。
“哎！等等，你什么意思啊？绑架吗？”
张羿不停挣扎。
奈何对方手劲超大，他根本挣脱不了。
不过，一会，他更加惊恐了。
哮天居然扛着他在水上行走。
不，是凌波微步，燕子三抄水……
江的下游有一个郊区，城市开发还没有覆盖到这里来。
哮天顺着水流，来到一个无人的浅滩。
他这才把张羿放了下来，四周查看一番，然后来到张羿面前，又是躬身一拜。
“这里暂时安全，先生问吧！”
张羿觉得自己在做梦，不然自己一个无名之辈，怎么会有这种奇遇？
今天一整天都是莫名其妙的。
先是上午那个洋妞，她一直对他说做梦，然后晚上就遇到了这档子事。
他相信，这种事只会出现在三个地方。
一个是书里，一个是戏里，还有一个就是梦里。
可是，这腿上的疼痛可一点也不假。
不是说，痛到深处梦自醒么？
他糊涂了，于是开口第一句就是：“我是在做梦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
哮天开始给他解惑。
“先生知道羿神吗？就是你们所说的后羿。”
“后羿？当然知道，很能射的男人嘛！但是你为什么叫他羿神呢？他应该没有当神仙啊！”
“这是你们人间的讹传。”
哮天的语气很不忿，他的眼中亮起光芒，满是崇敬。
“他就叫作羿，并不是什么后羿，他是我们东方的祖神之一，被人尊为羿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