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雀大街很宽阔,平常足够十余辆马车并排通过。
平整的青石板,踩在上面给人无比踏实的感觉。
这是贞观六年,四月十六日的深夜。
作为穿越者的林川,被大军层层包围。
李靖的惋惜,将士们的错愕以及深邃到极致的寒冷。
没有人想过,这位大唐的镇北王,会在这一天谋反。
火光摇曳,“噼里啪啦”地响声,在长安城里显得有些刺耳。
林川望着这位历史留名的军神说了一句很狂妄的话。
“李靖,你真以为我输了?”
火光将李靖的面庞衬托的有些苍白,听到这话,他的心头几乎是“咯噔”一下,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了上来。
可他依旧无法相信,身陷重围,孤身一人的林川,究竟还有什么翻盘的手段?
镇北王府被焚毁,他奉命把守了长安所有路口。
这一处的埋伏,是他早就算好的。
长安城内,皇帝的亲军早就掌控了局势,城门早就关死了!
林川单枪匹马,在他的大军围困之下,已经是死局!
可不知为什么,李靖依旧感到不安。
他呼出一口气,走上了前。
“林帅,卸甲吧,不要让我难做。”
“这一次,是陛下亲自带的兵马,你逃不掉的!”
林川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大火纷飞的皇宫。
眼中有一丝唏嘘感慨。
他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了。
算对了历史,却没算对人心。
他布局玄武门,帮助李二登基。
横扫突厥,苦战高句丽,创造了棉衣,从天涯海角带回了红薯、玉米的种子。
他一手缔造了这个贞观盛世,繁华长安!
用这十年,托举起了这泱泱大唐!
他记住了史书上那个英明神武,果断开明的李世民。
却忘了人的本性贪婪多疑。
第一个帝王,怎么会甘心有一个本领通天的王爷呢?
哪怕这个人对他有救命之恩,有同袍之谊。
在他成为帝王的那一刻起,两人的关系,就在悄然改变了。
皇帝,是注定不能有感情的。
自从他从大洋那端归来,这长安的一切就开始变了。
他离朝的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,世家对着个王朝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。
他的旧部被打散,通往西域商路被隔绝。
针对科举和朝堂的一系列改革都被废止。
除了一个镇北王的头衔,什么也不剩下!
林川也曾经想过,既然如此当一个闲散王爷也没什么不好。
可树欲静,风不止。
新仇旧恨,想要他性命的人太多。
从李世民下旨,不许他养太多家丁的那一刻,不用觐见朝拜开始,他就知道。
自己已经退不得了。
他也终于反应过来,曾经的那个李世民,经过六年的打磨,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帝王了。
冷血、多疑、谨慎,露出了一个皇帝,一个帝国主宰应有的样子。
想到这里,林川忽然轻松一笑。
这样,也好。
从贞观四年起和皇帝的勾心斗角,终于在这一天有了一个结果。
他是李世民悬在头上的一把剑,对他来说,皇帝又何尝不是?
林川拉着缰绳,驱使着坐骑,往前迈了一步。
“哗啦——”
几乎是同一时间,所有官兵脸色一变,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!
李靖更是额头上惊出了一层冷汗!
林川的武艺是公认的天下第一,哪怕过了这么多年,依旧深入人心!
“你们,在怕什么?”
林川微微摇头,双目睥睨中带着一丝失望。
他带的兵马,可不会因为自己迈了一步而后退!
大唐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大唐了,长安不复,就算再繁华,又有什么可留恋的?
于是,林川将拇指和食指相扣,放入嘴中。
“咻——”
一声刺耳的口哨,打破了夜的寂静。
“陛下在此,谁敢妄动!”
密集的脚步声踏过青石板,层层包围被轻而易举地破开一条路来。
一队黑甲骑兵,缓步走入了这包围圈中。
为首的马匹上,绑着皇帝。
今年已经三十四岁的李世民,面庞方正硬朗,不怒自威的气质养的十分扎实。
只是,这一次他没有穿龙炮,身上是一副玄甲,脖子上的剑刃再深一寸,就会彻底划破他的喉咙。
“怎么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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