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沉吟一会儿，道：“林长寿此人，虽然行事古怪，言行举止不同常人，但应该不是夸口之人。”
“这纸张，他或许真能造出来也说不一定。”
话音落下，李斯心中有了猜测。
皇帝恐怕早就与林长寿相识。
不然，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那倒是帝国之福，百姓之福。”李斯笑道。
纸张制造出来，收益人是谁？
自然是皇帝！
他每天要看成百上千斤竹简奏章。
是丞相李斯！
他每日里都要查阅百官工作。
也是帝国所有的官吏，是成百上千的读书人。
那些士人们说得没错。
此乃万世之功业！
如果林长寿真能制造出纸张，那他就是帝国的贵人，是天下寒门读书人的贵人。
可以想象到，那时候林长寿在士人阶层的名望！
李斯对这个林长寿真是越来越好奇了。
他到底是何方神圣？
能够直接上书皇帝，引起皇帝如此重视的关注？
“不知道这纸张的成本如何？”
李斯看向了皇帝，“按照林长寿所说的，让天下寒门士人都能用得起纸张，估计成本不会太高。”
皇帝沉思一会，说道：“纸张之利，或许堪比盐铁之利！”
李斯并不没有反驳。
事实上，他也如此认为。
造纸之利有多大，君臣二人心知肚明。
凡是天下人都要使用的东西，那必然伴随着巨大的利益。
就如同之前的茶叶。
“纸张出世，必然会牵动千头万绪，朝廷需要进行管控。”过了一会儿，嬴政说道。
“此子很聪明，他在茶楼说的话，恐怕是故意说给朝廷听的。”李斯笑道，“此事臣会亲自去办。”
“如此最好。”
嬴政点头道。
...
出了咸阳宫，李斯急匆匆回到府邸。
向儿子李由打听林长寿的消息之后，他便径直去了后者的府邸。
皇帝对此人很重视。
那么，他李斯也该重视起来。
除了个人能力之外，这便是他纵横官场的诀窍。
揣摩圣意，以及二十多年来从未违逆过皇帝之意，哪怕一次也没有。
皇帝的命令，哪怕再难办，他李斯也能将其办理得妥妥当当。
“丞相，到了。”
半个时辰后，随着随从的声音，李斯走下马车。
眼前的这座府邸，并不算豪华。
但能在皇城附近购买宅子，这林长寿并不是如同传闻中的只是一介商贾。
大门前只有一个醉酒的中年男人。
李斯一个眼神，身旁的随从走过去询问一番，随后得到了林长寿已经回乡下的消息。
无奈，李斯只能无功而返。
“对了，查一下这座宅子所有信息。”李斯说道。
“诺。”随从应诺。
“算了，还是不要打听了。”
想了一会，李斯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好奇。
如此人才，皇帝既然不愿意明说，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。
但不管如何，李斯都觉得自己不应该打听。
如果换做是其他人，以帝国大臣的身份打听一个小小的庶民，并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。
但李斯不会。
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。
君臣相伴二十多年，李斯太清楚始皇帝的性格了。
...
咸阳城外的小道，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。
林长寿亲自驾车，好不自在。
咸阳城茶叶的生意，他统统交给了林顺。
大体的蓝图，他已经规划好了。
接下来的事只要按照步骤走，基本不会出什么大事。
当然，林长寿回村并不是这个原因。
真正的原因，是那些儒家大佬们太烦了。
这几天，咸阳城附近的儒家大佬几乎每隔半天就会亲自上门打探纸张之事。
不仅要管饭，还要送上好的茶叶。
这谁受得了？
烦躁之下，他选择回林家村游玩。
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？
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，不能打也不能骂，还得小心伺候着。
不然，他们的笔杆子可厉害得很。
三日后，马车缓缓驶入林家村。
“长寿回来了啊。”
“长寿哥终于回来了。”
“我们可想死你了。”
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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