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玄澈的话语，如来的眼神当中不由自主的扫过一抹怀念之色。
遥想当年在封神大战之前，自己还是截教当中当之无愧的大师兄。
多宝之名威震洪荒，即使是当年的万仙阵中，自己也是力克群敌的存在。
但是时运不济，命途多舛。
现如今沧海桑田变幻莫测，自己却成为了这佛教当中的现世如来佛。
敏锐地察觉到如来眼中所闪过的那一抹怀念之色，玄澈面上不显，心中也是微微感慨。
当初封神大战之后，这位截教的大师兄被自家圣人，一举收复于太极图中。随即便在那八景宫中，度过了遥遥千年的时光。
而在这千年当中，正是玄澈化身成人，初窥仙途的时间。
当年的八景宫中大猫小猫两三只，太清圣人闭目便是数年，玄都大法师来无影去无踪，唯有面前的这一位曾经的多宝道人，与玄澈交情颇深。
而这位多宝道人，或许是已经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，对于当时刚开始接触接触到对于一切都有物质旺盛求知欲的玄澈，可谓是尽心尽力，倾囊而授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，之前的玄澈在拿到青萍剑之时，便能够熟练地使用出上清嫡传剑道的原因。
如果真正算起来的话，这位多宝道人对于他玄澈有着半师之宜。
所以此时在面对如来之时，玄澈只是利用阴阳二气将自己周身护住，以防止被如来身上的无边佛法所侵蚀印染。
对于这位如来佛祖，玄澈并不打算出手。
一是因为硬实力实在打不过，二是因为他有更好的方式让这位如来佛祖放弃争端，回归灵山。
“往事种种，皆前世宿因，贫僧现在为西天灵山之释迦如来佛，还望道友谨记。”
良久之后，如来缓缓开口，随着那如同雷霆炸裂一般浑厚响亮的声音，如来终于算是表明了自己的观点。
在当时的八景宫中，或许她与玄澈是有一段曾经的授业之情在此，但是这一切都被老子的东出函谷关，化胡为佛之举一笔勾销。
在太清圣人当时看来，这样的举动百利而无一害。
虽然玄澈至今不明白，为什么当时太清要与西方教的二位圣人联合起来，一手击溃诛仙剑阵，但是之后西方教的所作所为，确实是触到了太清圣人的逆鳞。
所以化胡为佛，以小乘佛教，分离西方气运，确实是当时太清圣人的无上手段。
只是这样的手段，落在当事人的多宝道人身上，却显得并不那么容易接受。
多宝西方拜释迦。
区区的七个字落在了多宝道人的身上，便是重逾千钧。
脱胎换骨，改换门庭的痛，不是所有人都甘之若饴的。
玄澈十分清楚，关于自己道基的变换是有着多么的痛彻心扉。更何况是转世投胎，将自己一身的上清道韵，尽数化为小乘佛教的无边佛法。
对于多宝道人来说，确实是显得颇为残酷了一点。
所以在面对着如来，几乎可以说划清界限的言论，玄澈到底并未提出驳斥。
只是他微微叹了口气之后，手中拂尘轻挥，无数太清道韵，自他的庆云当中流淌而出，如同垂丝一般，将其缓缓包围。
“那么还请多宝师兄示下，此间时宜，应该作何打算？？”
听到玄澈的问话，如来并不回答，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斜月三星洞的后殿。
在那后殿当中，须菩提的佛躯如同圆寂一般，浑身上下佛光尽敛，就这样端坐在石床之上，毫无任何活人气息。
“乃贫僧之过也！”
以如来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来，在须菩提的身上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半圣之法瞳，能够破除一切虚妄。
透过须菩提的佛躯，如来一眼便能够看到，那几乎浸润了须菩提整个灵台的上清青光。
“玄澈道友的上清妙道已然登堂入室，贫僧倍感欣慰。”
听到如来的夸赞，玄澈微微一笑。
“须菩提，弄巧成拙而已。”
如来点了点头，他自然知道玄澈这句话的意思。
须菩提被誉为是佛教解空第一，解空一词本是佛教词汇，意为万法皆空，是佛教对于空寂之道所衍生出来的解释。
但是，须菩提的天资实在是过于聪颖，凭借着这样一个概念，他硬生生的研究出了能够将万法归于最初的解空妙法。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这确实是虚无缥缈的正道之基，但是错就错在，须菩提从修道开始，便是拜在了如来门下。
如来的一身无上佛法，尽数由当年的上清妙道转化而来，虽然说小乘佛教自成一体，但是其最为基础的根基，仍旧是截教的上清黄庭经。
须菩提悟道多年，自行研究解空妙法，自然是以自己为研究对象。
阴差阳错之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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