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兴宫。
这里距离大唐皇宫有一炷香的车程。
此地行宫地势低洼,因此被废弃多年,直到李世民将太上皇李渊囚禁在此。
这儿终于有了烟火气。
主殿之内。
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躺在地上,周围摆满了酒坛,瞧着样子显得十分颓废。
他就是大唐第一代皇帝李渊。
隋末战乱之时,他在太原起兵,仅仅两年不到的时间就成为了皇帝,随后消灭各路割据势力,稳住了乱局,不失为一代雄主。
然而他并非历史上描述的那么昏庸。
“李二摘了老子的桃子,气煞我也。”
谁也没想到这李渊竟然是祖安狂人,一阵猛喷,吓得周围太监如丧考妣。
侍奉李渊多年的太监劝,道:
“太上皇慎言。”
李渊想到自己后半辈子被囚于大兴宫,就发狂,捶胸顿足:“啊啊啊!!!”
皇位被抢,儿子被杀,囚禁行宫,李渊其实已经有些疯疯癫癫。
太监见状泪流不止,泪水不仅为李渊而流,还为了自己。
当年陛下是九五之尊,而他也是后宫第一大总管,现在时代变了。
外面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,大声喊道:
“太上皇好消息。”
跑到殿内后,一边喘气一边禀报消息:“赵王在朝堂之上,参陛下三宗大罪,其中一条便是陛下囚禁太上皇,乃是大不孝。”
李渊听完先喜后惊,然后瞳孔缩小,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那个太监喜极而泣,恭贺道:“太上皇,这真是个好消息,终于有人为您出头了,赵王真是太孝顺了。”
然而,李渊破口大骂:“元景臭崽子,要害老子!!!”
“世民定然不会认罪,还会以为是我在后面指使赵王,他生气之下,定然会赐我毒酒一壶、白绫一段。”
“元景崽子此刻,应该已经步建成、元吉的后尘了。”
“老子还不想这么早死。”
惊恐万分的李渊,目光扫视四周,仿佛在寻找可以躲藏之处。
他钻到大殿殿门后面的纱帘后面。
太监与小太监隔着纱帘都能看到李渊在里面害怕的发抖。
可见,几个月前,李世民将李建成、李元吉的头颅丢到李渊面前,逼其交出兵权,让后者产生了噩梦。
“太上皇,奴婢还没说完.....陛下认错了。”
唰!
李渊掀开纱帘,老脸满是震惊。
“赵王以死相谏,陛下当着满朝文武认错,还责罚了卢国公、赵国公二人,当时这二人十分嘴硬......”小太监复述了一遍。
李渊可以想象当时,赵王冒着杀头的风险,就是为了给他出头。
至于李二为什么认罪,李渊已经猜到。
他这个儿子害怕史官的笔,李二是想当了婊子,又立牌坊。
这就是他夺位杀兄弑弟,却又让赵王在朝堂上参他的原因。
不过想到即将搬出,这座阴冷潮湿的宫殿。
李渊仰天大笑,笑出泪水:“哈哈哈,元景真是我的好儿子。”
长子李建成死,二子李世民谋逆,三子李玄霸夭折,四子李元吉死,五子李智云死,六子李元景八岁就敢为父出头。
他后半生指望李元景养老了。
太监嘴角抽搐,感觉面前之人又哭又笑一身酒气疯疯癫癫哪里像太上皇,就像是街头巷尾的老疯子。
这时,李元景进入主殿,大声喊道:
“爹有个好消息,咱们可以搬出大兴宫了。”
刚刚踏入殿内,他就捂住了鼻子,里面味道好奇怪啊。
李渊一把冲过去,就把李元景抱了起来,胡渣怼在对方脸上,还很自豪地一阵猛蹭,亲昵:
“爹,以后只有你这个儿子。”
哇!
李元景疼的一下子就差点哭出来了,感觉被糟老头子占了便宜。
原来奇怪的味道,都是来自李渊身上,真是恶心死了。
“爹,你几天没洗澡了?”
李渊僵硬。
被嫌弃爱子。
他想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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