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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梦到,我梦到什么……对,我这两天梦到我举盾了——啊,就是那个……”男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最近对梦境的记忆之后,发现自己确实只对这个,或者这一系列的梦有印象。但当他在试图讲述那些梦的时候却忽然醒觉:这个所谓“梦”恐怕不知道TI和Dota到底是什么东西吧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不再像是飞蚊,而更像是满天繁星的光团们给出了这样的肯定,“Dota最高级别赛事,世界邀请赛的冠军奖杯,因为形制和游戏中的神器圣盾相同,于是被称为冠军圣盾。”
“你知道那就好。”男人揉了揉太阳穴,方才醒觉自己的梦完全是因为日有所思。
但是既然这里也是梦,那也就没什么丢人的了。
“就,梦到了好几次吧,每一次都不一样。有的时候从决赛开始梦,国内队国外队都打过——我还梦到过决赛对手是五个狗头人,它们在游戏里也选了五个狗头人,后期场上二十五条狗……”
男人完全把“梦”当成了自己倾诉内心的工具,在此之前,他哪怕是对家人和队友也没有这样袒露过心事,没有别的原因,就是因为这样说的话会被嘲笑“多大了还整天挂念着游戏”和“这就是最强殿军的执念吗”。
但他就是想要那面圣盾,无论如何,哪怕在梦里。
“就这么打打打打,最后居然赢了,五局三胜我们输了四把还没输,还要打最后一把,最后一把老白问我要选什么,我说给我点个敌法师,这把我要赢……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,攻击力就那么高,技能就那么强,上高地的时候一个大炸死对方五个人,然后就赢了,外面开始放烟花,工作人员进来说我们是冠军,来量一下我们的手指尺寸做冠军戒指……”
男人的笑容渐渐地褪色了,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在描述这些不存在的梦境的时候有多开心。
就像是他真的站在了那个最高的领奖台上,身披国旗,烟火和欢呼都是为自己而来。
“但是都是梦,没别的,全都是梦,我其实一次都没亲手举起过那面圣盾。”
那些光球在男人讲述的时候无声无息地聚集在了一起,它们只是沉默地聆听着男人的述说。
“也就这些,其实……”男人噎了一下,话语从喉咙里生产,但不肯突破双唇,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,但嘴里只有那些话语的苦涩味道。
“您其实没有梦到自己举起圣盾。”凝聚为一的光球替代男人说出了那句话。
“哈哈……”男人最终还是苦笑了一声,只是叹了口气,“没错,我从来没有举起过那面盾,所以说完全——完全不知道举起那面盾的时候是什么感觉,哪怕在梦里我也不知道,那些梦其实到最后,打败最后的对手之后就结束了。”
“现在已经老了,没资本再去拼什么东西了,做做梦就完了。”
这句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,但并不是只有他听到了。
“那如果,”光球再次凝实了,“如果给您一个再去挑战的机会,您还会去吗?”
“当然。”男人回答地很淡漠,“但是没有。”
“你不过也是个梦,最多再让我梦到一次决赛获胜,那面盾我可能这辈子没有缘分了。”
说到这里,男人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:“也不对,今年TI在中国举办,我说不定还有个机会做特邀嘉宾去给冠军队颁奖,那时候可能也算是举——”
“如果我说,我真的可以给您一个机会呢?”
“梦”打断了男人的独白,那些光球完全凝聚成了一个人的模样,精巧的像是上帝雕凿出的人偶:“如果给您一个机会重新来过的话,您会怎么选?”
“什么?”男人确实地感到惊骇了,一种无可言喻的确定感盘绕在他的心头,没有什么根据,对方也没有任何证明和自白,但他莫名的确实相信,这个“梦”说的话千真万确。
它说要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,那这个选择的两端就都是真实的。
那个由“梦”凝集而来的人形完全地展露了自己的形象——那是一个和“梦”给人的感觉极其雷同的,淡色的女孩。绝美而不真实,飘忽如同梦境。
“在新的世界中,所有属于您的荣誉都会归零,您所做的一切都不复存在,所有和您有关的人都不会再记得你,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您燃烧过的痕迹一样。
“但是,当然,作为您付出这么大代价的回应就是,一个完全的,重新开始的机会。
“您会从17岁重新开始,但当然时间是现在,没有任何所谓的先知优势,绝大多取巧手段也不会有效,不过,
“您会是一个天才,我可以保证,作为等价交换,重新开始的您依然会是一个有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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