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休白一问。
守门捕快又怔楞住,眼里透着些许迷惘,片刻后似乎回忆起来提到的“田师爷”是谁。
仍标枪一样直立着,目视前方,喃喃声音:“田师爷,县爷找您。”
方休白:“……”这是通报?
方休白一头雾水,上下打量,掐骨摸肉,人是好的。
“难道丢了魂?”
方休白立马魂魄出窍,瞅了一眼,两个守门捕快三魂七魄具在,未丢分毫,怎会如此。
魂魄归体,方休白正纳闷。
听的衙门内脚步声响,抬头去看,眼熟的田师爷快步奔将而来。
唬的方休白下巴坠地,裂出一张血盆大口。
“真来了。”方休白收拢下巴,嘀咕:“念一句人就来。”
眼瞅着田师爷风风火火的样子,速度之快,留下一串虚影。
方休白七上八下的心反而落到实处,如此生龙活虎,必定安然无恙。
他正要开口询问。
谁想田师爷快步冲到他面前,二话不说,拽起他胳膊肩膀就朝县衙里走。
方休白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在地,脚底打滑似的倒腾了几个回合后,避免摔个“狗啃泥”。
他跟着田师爷一边快步穿廊过门,一边大声喊:“田师爷,停一停。”
田师爷未置一词,仍往里走,到了后院,不往书房不往卧房,反倒径直朝着田夏居住的小院落里走。
吓的方休白虎躯一震,瞳孔放大,禁不住心想:“师爷这是准备干嘛?强抢县男做女婿吗?来的有点突然,我还没做好准备,这事前是不是要先烧香拜佛、沐浴更衣。”
方休白在盘里见过的男女之事多如过江之鲫,无奈实战不通。
但脑瓜已引着往那方面遐想,不禁两腿打颤,慌忙蹬腿刹车,连连叫唤:“师爷,不行,我还没准备好。”
田师爷只一心拽着他狂奔,耳边是呼呼风声,哪管得他的呼喊。
方休白倒也光棍,总之这事不能白白从了,干脆腿也不倒腾,就地一躺,想着:“我当个尸体,总不能拽我走了吧。”
走是走不了。
田师爷停下来,换个姿势,双臂夹住方休白肩膀,一拽一抬,上半身悬空起来,脚着地。
田师爷倒退着,如野狗狂奔,拖着方休白一下子窜出老远。
方休白吓了一跳,赶忙灵气护身。
一路行过,没受伤,却狼狈,颠的他心肝脾肺肾要一块吐出来了。
田夏院子一到,田师爷两手突兀一撤,屁股“啪”的着地,摔的方休白屁股两瓣变四瓣,四瓣生八瓣……哪哪不舒服。
索性就地一躺,“哎呦哎呦”,喊叫起来。
正喊着,一道脆生生的黄鹂音在耳边响起。
“县爷,您没事吧。”
“嘡啷”一声,方休白二话不说,来了个鲤鱼打挺,跳了起来,收敛神容,快速拍打衣衫,灰尘扑簌簌升起。
他一耳朵就听出,是田夏声音。
摆出一个自认很帅的POSS,缓缓抬首,正对上一张明眸皓齿,笑的灿烂若桃花的眉眼。
方休白被迷得五迷三道,不知哪里来了一抹羞怯,竟似娇花一样害羞的挪开视线。
这一挪,不要紧,正正对上,田师爷那张焦黄面皮的老脸,唬的他一个激灵,回过神来。
田师爷自丢他在地,并未离去,一直站立在旁,和守门捕快一样,腰杆挺的笔直,还试图挺的更直。
目不斜视,盯着前方……前方是一面灰墙,也不知再看些什么。
脑海里的警钟长鸣,方休白驱赶走“强抢县男被迫洞房”的戏码,咂摸出不对来——田师爷和守门捕快一样,看着正常,可行为表现迟钝缓慢,宛若木偶,自见面,未曾开口言语,拖他前来也好似为了完成任务一般。
任务?
灵光一闪,抓住了什么,方休白忙朝田夏看去,依然是那张灿若桃花的笑脸,方休白抱守心神,未陷入其中不可自拔。
眉头蹙紧,上下左右来回扫了几眼,他冷漠开口:“你不是田夏姑娘,你是谁?”
田夏娇羞甩手,俏脸浮上绯红,似笑似骂道:“县爷傻了,我是田夏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方休白回。
田夏手攥紧衣摆,满面桃花,似乎被风吹雨打,泪珠隐隐在眼眶打转,藏着不知多少委屈,呢喃:“县爷是不满吗?半月不归,我心甚思……”
她哽咽了下,突然抬起头,眨眨眼,泪水挤出两颗:“知道了,县爷是怪我没亲自出门去接吗?”
方休白:“……”好一朵美丽的小白莲。
这番矫揉造作,更不可能是田夏。
他呵呵笑出声,大胆道:“我是怪你,没当块望夫石,日日在县衙门守望我的来路。”
说完,方休白余光去瞅田师爷,这位依然腰杆笔直,目视灰墙,好似没听到他的胡言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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